幻想游戏是幼儿最重要的功课？难怪“臭臭脸”妈妈俘获了孩子的心
【编者的话】关于爱，关于恐惧，关于分离……给孩子关于成长的全部秘密，都在新近引进的畅销图画书《臭臭脸系列》，目前中信出版社共出版了9本——《我爱你，臭臭脸》《我想你，臭臭脸》《臭臭脸的一天》《臭臭脸，圣诞节快乐》《臭臭脸，万圣节快乐》《臭臭脸去上学》《臭臭脸，你能行》《晚安，臭臭脸》《谢谢你，臭臭脸》，该系列在全球共售出1500多万册。它的魔力在哪里？听听童书推广人、译者阿甲怎么说：
我们可以看到，虽说这是一个畅销图画书系列，但创作的时间跨度超过20 年。作者与绘者常常要打磨好几年才能出一本新书，足见其态度的认真。
作为一个系列，每一本的故事讲述方式，都遵循着大体相似的模式，这是从第一本书就已经定型、定调了的。在《我爱你，臭臭脸》中，故事以一位年轻妈妈与一个小男孩的对话展开。临睡前，孩子突然向妈妈发起了提问：“妈妈， 要是我变成一只又大又吓人的红毛猩猩，你还会爱我吗？”
面对孩子这样的问题，有些新手妈妈也许会有点招架不住，感觉这明显是耍赖不想睡觉的小家伙在无理取闹嘛！好好的小孩子，怎么会变成什么又大又吓人的红毛猩猩呢？—— 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觉吧！—— 也许有些家长会忍不住这么说。可是，我们一定要理解，这就是孩子所特有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方式。父母要学会用属于孩子的频道与他们对话。
回到书中的画面，你会发现，小男孩睡前在和妈妈相拥读书。妈妈说：“我爱你，我最棒的宝贝。”此时，孩子手中摊开的书上正好是一只大大的红毛猩猩，而妈妈手上也拿着孩子的一个猩猩毛绒玩具！所以，小男孩并不是凭空想象。虽然他在试图用幻想游戏来主导后面的对话，但他真正想表达的是——妈妈，你真的爱我吗？如果我变成一个 ……可能是最糟糕、最糟糕的家伙呢？——此时，孩子真正需要的是妈妈给的安心的保证。
说到这里，你也许会想起那本经典的《逃家小兔》。书中的兔子宝宝说：“我要跑走啦！”兔子妈妈居然平静地说：“如果你跑走了，我就去追你。”其实，那位妈妈只是完全理解孩子，知道孩子只不过是要玩一个幻想游戏。但更重要的是，她懂得孩子需要来自妈妈的毫无保留的爱的承诺！
这套书中的妈妈正是如此。她很坦然、很自在地跟小家伙玩起了幻想游戏。她承诺，无论孩子变成了什么，她都会爱他，而且还会给他最大的支持。为了考验妈妈，小男孩做出了所有妈妈都害怕的假设——“可是，妈妈，可是，妈妈，如果我变成一只超级臭的臭鼬，臭得不得了，所以妈妈你只能叫我臭臭脸，那可怎么办呢？”——“臭臭脸”因此而得名。大概，小男孩以为所有妈妈都最怕脏、最怕臭，他偏偏要来这么一招。这位妈妈会怎么接招呢？她也真不含糊，她说要给小家伙洗澡，抹上香香的粉（就跟所有妈妈一样）。
但是，她做出了很郑重的承诺 ——即使他仍然很臭，妈妈还是会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臭臭脸。”这正是孩子最需要的承诺。难怪这样一本看似简单的图画书能俘获那么多小家伙的心。
实际上，自“臭臭脸”诞生以来，也有人评论说，这种故事颇有点心灵鸡汤的味道 ——这么说自然略带贬义。但是，作者丽莎·麦考特对此也并没有否认。她曾经当过编辑，专门编写过心灵鸡汤类的书籍。1997年，她出了三本《给小读者的心灵鸡汤》。
丽莎并不避讳“臭臭脸”的“鸡汤”特质，但她非常努力地让这道“鸡汤”变得丰富有趣，而不是多愁善感、甜甜腻腻。在她的书中，小男孩发起的提问都特别有创意，让人忍不住要跟着他去畅想。抛开“鸡汤”的特质，它本身就是一个好玩的幻想游戏，孩子们都喜欢这样的游戏。与丽莎合作 20余年的插画家茜德·穆尔也忍不住在第四本书《臭臭脸，圣诞节快乐》的献词页里说：“献给丽莎，她的文字总是能激发我的灵感，带来欢快的画面，并让我忍不住笑出来！”作为童书，像不像“鸡汤”也许并不重要，关键是它是不是真的好玩，能让孩子一读再读。
说起来，《我爱你，臭臭脸》其实是丽莎创作的第一本图画书。这本图画书的创意，据说是她在厨房烹制鸡蛋沙拉时突然跳进脑海的。她赶紧记下来，然后写成故事、修改，48小时之后，这个故事就交到了编辑手上。
不过，真正的“功臣”可能还是她当时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大概是在欣喜的等待中，这位准妈妈的内心涌动着对未出生的孩子的无限爱意，她用这个故事来对孩子做出承诺。从这个意义来看，这本书也可以说是一个准妈妈的爱的宣言。
丽莎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她应该是一位很称职的妈妈，颇擅长学习和总结，还出版了两本育儿类小书：《养育快乐新生儿的 101招》和《养育快乐幼儿的 101招》。这两本书可以看作她自己的育儿笔记，她当时正在身体力行当中，读她能找到的一切相关书籍，然后在实践中摸索出自己的方法。她总结的养育快乐幼儿的第一招就是：理解幼儿的世界。这不但是她养育孩子的秘诀，也是她创作图画书的成功秘诀。
在第一本图画书获得巨大的成功之后，她着手续写后面的故事，但那些故事并不是简单地重复，而是在跟随孩子的成长轨迹向前发展。
《我想你，臭臭脸》是一位职场妈妈出差期间在电话里与孩子的对话，母子之间的思念，通过两人默契的幻想游戏得以完美传达。
《臭臭脸的一天》是妈妈与准备上学的孩子的对话。妈妈鼓励孩子在面对陌生环境时鼓起勇气，就算犯了错误，也要积极面对。
《臭臭脸，圣诞节快乐》里有所有父母和孩子都会面临的问题 ——如何一起享受这个充满童话色彩的节日，同时照顾到圣诞老人的种种问题。
在《臭臭脸，万圣节快乐》中，孩子日常交往的伙伴们纷纷出现了。在极其夸张幽默的幻想游戏中，妈妈不动声色地教孩子如何与同伴相处。
《臭臭脸去上学》讨论的是上学的话题，仍然是各种夸张的想象，多少透露着孩子的一丝紧张和畏惧，但妈妈的开导与毫无保留的爱的承诺，给了孩子无限的勇气，还有面对生活所必需的幽默感。
《臭臭脸，你能行》更强调的是对孩子各种创意和冒险行为的鼓励，延伸到孩子生活的方方面面。妈妈不仅做出承诺，而且永远是孩子的啦啦队。
《晚安，臭臭脸》是比第一本更复杂的睡前幻想游戏，从孩子睡前的实际担忧出发，在想象世界经历了一场冒险。
也许，作品中多少有点《野兽出没的地方》的影子，最后妈妈和孩子一起完成了睡前冒险。
《谢谢你，臭臭脸》很像是这个系列的小结，还是那么疯狂的幻想游戏，但在妈妈和孩子的对话中，充满了对生活中点点滴滴的感激之情，最后是让人感动的互表爱意！
的确，所有的对话和故事都有那么一点心灵鸡汤的色彩，但因为是那么贴近孩子的心理和成长轨迹，因为足够地真诚、足够地好玩，反反复复读下来，并不会感觉腻，而是感觉温暖、甜蜜，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个系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还要归功于插画家茜德·穆尔。她是一位很有才华，也很有经验的设计师兼插画家。在绘制第一本“臭臭脸”时，她已经入行十几年了。同样身为妈妈，她对丽莎的这个感情浓郁的亲子故事特别有感觉。
不过，茜德并不认为插画家的任务只是简单地诠释作者所写的故事。当然，遵循作者的基本故事线索是第一位的，但好的插画家要想办法让文字变得“闪闪发亮”。这就需要在图画的帮助下，让文字的意义变得更加丰富。所以，茜德也会在故事之外，在图画中添加新的符合逻辑的故事，尤其是那些十分夸张的想象故事，还有故事中人物之间的关联。比如，在《臭臭脸，万圣节快乐》中，对话的只有妈妈和孩子，但在茜德的图画里，那是一个十分鲜活有趣的社区，每个角色都很有个性，同时不断发生着互动。这样，小读者一边听着文字中那些有趣的对话，一边看着生动的图画，似乎就被带进了那个好玩的世界中，体验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
这套书中生动的人物形象、喧闹的场景和明亮鲜艳的色彩，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茜德是一位偏爱用水彩和水粉创作的插画家。她一般会先用硬朗的铅笔完成底稿，在完全没有上色的情况下做成假书提交给编辑。经过确认后，她会将底稿复制到厚厚的热压水彩纸上，然后用水彩、水粉和彩色铅笔完成绘画。当问及她是如何“决定”怎么在画面中呈现故事时，她说她从来都不提前“决定”，而是任凭直觉来不断地尝试。
也许一开始是完全不靠谱的、错误的，但在反复尝试中，渐渐就能找到感觉，最后试验出自己需要的效果。整个过程用她的话说，就是一个“游戏”的过程，“玩着玩着”最后就“玩”出了一本书。有时候，她自己也会感叹，那些好玩的东西不知是从哪里跑到她的图画中来的！
所以如“臭臭脸”这样的故事，的确是很有幸遇到了茜德这样的插画家。茜德自己也非常得意参与创作了这个系列，她说她最骄傲的是，有许多小读者真的对“臭臭脸”很痴迷，一遍一遍地听大人读，一遍一遍地自己看。
实际上，“臭臭脸”这样的图画书也是为父母和老师准备的。从这个角度看，它很像是图画书版的幼儿养育手册，将孩子特有的心理成长样式直观且有趣地展现出来，同时书中妈妈的反应可作为一种示范，教大人们应对。
整个系列所推崇的幼儿幻想游戏，对幼儿的成长非常有价值。幼儿教育家薇薇安·嘉辛·佩利在《游戏是孩子的功课：幻想游戏的重要性》一书中，相当完美地讨论了这个主题。简单来说，由孩子发起（而非大人发起）的幻想游戏是认知世界的重要工具。在这种游戏中，孩子收获的不仅仅是知识，更重要的是对世界、对他人、对自己逐渐加深的认识。
要想“懂孩子”，就必须懂得他们的幻想游戏，进而像“臭臭脸”的妈妈一样，借助这个方式与孩子深度交流。我想，这可能是“臭臭脸”送给我们这些爱孩子的大人最好的礼物。
作者：阿甲（童书推广人、译者）
编辑：许旸
责任编辑：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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