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态传承,让古老“非遗”点亮当下

2017-02-10信息快讯网

如果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消失了,我们损失的不只是一门技艺,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寄寓其中的宝贵智慧和精神血脉。非遗虽然大多是传统社会的产物,但它们在当代社会中依然有着一定的生命力,只有将其与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联系起来,才能更好地活在当下

传统绒绣织就的女包,成为时尚单品,远销海外;有着300余年历史的周虎臣毛笔,走“定制路线”,开发出的300多种新款年销量超过200万支;上海民族乐器制作在传承古老技艺的基础上,改善乐器的声学品质、创新乐器的外观设计,让民族乐器不再“听着单一,看着呆板”……

非物质文化遗产,被誉为传统文化的“脐带血”、民族精神的DNA。“如果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消失了,我们损失的不只是一门技艺,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寄寓其中的宝贵智慧和精神血脉。”上海社会科学院研究员蔡丰明说,非遗虽然大多是传统社会的产物,但它们在当代社会中依然有着一定的生命力,只有将其与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联系起来,才能更好地活在当下。

近年来,上海积极完善非遗建档制度,对能够借助生产、流通、销售等手段转化为文化产品的非遗项目,进行扶持、引导、规范和合理开发利用,实行生产性保护,不仅有效地保护和传承了智慧遗产,更令人看到古老技艺原来还可以优雅地步入当下人们的现实生活。统计显示,在上海,相关的非遗衍生品和文化创意产品已超过2000种。沪上传承非遗技艺的企业中,具有亿元以上规模的有十几家。

保护非遗,不是将它们像古董一样束之高阁

走进北京、上海的买手店,许多人会被几款“中国风”的女包所吸引,两面的材质既非皮也非布,而是国家级非遗——“上海绒绣”工艺织就,色彩饱满而富有层次感,被誉为可以随身带的绒绣艺术。

绒绣,又称绒线绣,是用彩色羊毛绒线,在特制的网眼织物上,一格一针或数针绣制。这种绣艺在19世纪40年代前后由海外传入上海,并由上海绒绣艺人不断改进和创新,逐渐形成了独特的“上海绒绣”。绒绣上每一针就是一个小色块,一个画面需要用少则几万个,多则几十万个小色块来表达,呈现出的效果非常像油画,因而被称为“东方的油画”。然而,因为外销市场萎缩,作为工艺品、装裱在画框里的传统绒绣陷入困境。一度,曾经家家户户都绣绒绣的高桥,只有少数几位代表性传承人在坚守,且平均年龄都在50岁以上。

“难道就任由它消失吗?”上海黎辉绒绣有限公司经理包炎辉说,他也曾困惑过,不过后来转念一想,作为工艺品的绒绣或许不再“吃香”,但可以通过日常用品融入现代生活。他想到了做女包,许多女孩都是“包包控”啊。在相关部门的扶持下,包炎辉组织公司旗下绣娘设计了十余款花色绒绣手包,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种包含绒绣元素的包,时尚又不乏传统美感,走在街头‘回头率’颇高。”包炎辉透露,他们正在跟丹麦一家皮草公司合作,设计与皮草面料结合的绒绣衍生品,“把产品卖到海外去”。

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陈勤建认为,非遗是具有群众基础的,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原本就是由民众生活实际需要萌生发展而来。

尤其是上海的非遗项目,最具特色的百年是近代工商业文明遗存,它们与上海都市社会中老百姓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比如,旗袍、金银器制作,是穿戴在人们身上的;毛笔、墨的制作,是为了读书写字;做乐器、剪纸,为平淡的生活增添乐趣……

融入现代审美需求,或能闯出一条新路

上海市非遗保护中心近期对全市的非遗进行摸底调查,结果显示:上海目前共有94个项目归属于生产性保护的范畴,占沪上市级非遗总量的40%以上。该中心常务副主任高春明说:“这些非遗都有一定的市场需求,有些虽然面临的大环境不容乐观,但只要抓准了现代人的需求和审美,很可能会闯出一条新路。”以毛笔为例,书写习惯的改变使毛笔的销售渠道明显受阻,但采用上海周虎臣毛笔制作技艺生产的毛笔却能保持200万支以上的年销售量。其中最大的“独门秘籍”,就是“定制”。比如,周虎臣有一款笔命名为“鲁公书魂”,这是一款专门用于写颜体行书大字的笔,因为颜真卿又名颜鲁公。而定制这样一款毛笔,需要用到羊、貉、马、猪四种动物毛和一种植物纤维,其中仅羊毛就要分别用到羊腋下、脚上、头上等三个部位的毛。据此理念,周虎臣开发的“新笔种”有300多款。“我国历史上几乎所有名帖的书写用笔,这里都有。我们还根据画家个人的肩、肘、腕施力于笔的程度不同,为他们定制专门的毛笔。”周虎臣毛笔的领头人杜泓自豪地说,因为针对性明确,市场销路不用愁。

作为国家级非遗上海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的传承单位,上海民族乐器一厂“敦煌牌”这个老品牌在本市的市场占有率竟高达90%以上,其成功的背后,也是一连串的“创新”。

上海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的历史可追溯到清代乾隆、嘉庆年间,至今已有200多年历史。以多声弦制古筝为例,中国传统的古筝是五声音阶的排列,具有浓郁的民族调式风格,但在演奏外国曲目或七声调式曲目时,略显力不从心。在亚洲有筝类乐器的国家中,中国是五声弦制,朝鲜是七声弦制,日本、韩国等国则是七声、五声弦制并用。单一的五声弦制筝或七声弦制筝存在一定的不兼容性。为此,上海民族乐器一厂的技术人员和中央音乐学院李萌教授合作研发出了多声弦制古筝,不仅可以演奏五声调式和七声调式的曲目,而且不失传统古筝的韵味。多声弦制古筝的出现,也同时激发了当代筝乐作品的创作,让古筝艺术迸发出更多新鲜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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