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学者林谷芳出新书《春深子规啼》 用“做减法”缓解当下焦虑

2017-03-02信息快讯网

台湾学者林谷芳出新书《春深子规啼》 用“做减法”缓解当下焦虑-信息快讯网

 

《春深子规啼》

 

林谷芳 著

 

漓江出版社出版

 

定价:58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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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子规啼》新书发布会现场

讯 “减法观照到事物的本质,而不是以心逐物一味追逐,其实是要有一个逆向的观照,加法却是我们的本能。禅,就是一个生命的减法,在加法独盛的时代,禅减法的意义更加重要,因此,不如归去的子规啼声格外具有意义。” 台湾文化学者林谷芳如是说。林谷芳的新书《春深子规啼》由漓江出版社推出,近日在京发布,央视主持人徐俐、资深媒体人孙小宁等与林谷芳就如何用中华传统思想精华和禅家智慧,安顿当下都市人生的焦虑和困惑等问题,展开了充满哲思的对话。

谈及为何把这本书起名为《春深子规啼》时,林谷芳表示,作为一个禅家,子规也就是杜鹃,它是禅家喜欢在写诗行文的时候意的所在,人的性情和心思都寄予在这里面,它的啼声就是不如归去。

转身总在繁华处 回眸处满目青山

对于提问:“在作为禅者的林老师生平经历中,为何转身总在繁华处,如何能够完成这种转身?”林谷芳用自己著作中的“药毒同性”形象地解答了这一问题,同一件事情,在前面的人生里可能从上面得到了很多益处,但是中国人讲善水者溺,善火者焚,当你的擅长困住你的时候,就是到了转身的时候了,因而,“转身总在繁华处”。

在林谷芳看来,自己的每次转身,都是在打坐中完成,但打坐只是一个形式,无论通过何种形式,都是一个“放下”的过程,一个小我向大我回归的过程,就像水滴重回大海的怀抱一样。

转身后,又该转向何处?林谷芳说:“我在自己的一本书中曾写过,回眸处满目青山,不是想到满目青山才回眸。是回眸,自然就满目青山,逻辑是如此。”

生命的自我超越 其根柢是一心

在快节奏的当下,仿佛每个年龄段的人都会有一种焦虑感,就是怕跟不上时代,被时代甩下。如何破除焦虑?

林谷芳给出的回答是:根柢是一心。“一心做些什么事,只要心定了,小处都能见大。匠人做的事情都不大,但是因为他一心做这个东西,他跟这个东西有一个最真切的连接,其实超越性就在这个里面。这个超越一方面自己的身心会到了一个层次,跟过去完全不一样,另外你做出来的东西别人看得到。一心的在当前的事物里面,事不在大小,不在巨细,是内在的风光有多丰富,那种丰富或贫瘠不是从外面能看到的,而是自身能感受到的。”

春花、夏鸟、秋枫、冬雪,生命原可如此得其当下,尽其一生,

会不会得,就看你转不转身,能不能一心。

【作者简介】

林谷芳,禅者,音乐家,文化评论人,台北书院山长,佛光大学教授。

林谷芳的身份十分多元,禅者、音乐家、文化学者……他将禅学与中国传统哲学、美学、音乐、美术、戏曲、茶道、时评等融会贯通,其禅宗文化著作实质上是集禅学、文化评论、艺术鉴赏、生活美学于一体的跨界之作,因而深受两岸三地知识界与高端读者群的推崇。

六岁有感于死生。高一见书中句“有起必有落,有生必有死;欲求无死,不如无生”,有省,遂习禅。同时间,亦因一段因缘入中国音乐。四十年间,于音乐,始终观照道艺一体;在修行,则“出入禅、教、密三十馀年,不惑之后,方知自己是无可救药的禅子”。

著有《谛观有情—中国音乐里的人文世界》、《禅·两刃相交》、《千峰映月》、《落花寻僧去》、《画禅》、《诸相非相(画禅二)》、《归零》、《观照—一个知识份子的禅问》《一个禅者眼中的男女》、《宛然如真—中国乐器的生命性》、《茶与乐的对话》、《生命之歌》等。

【新书介绍】

作为贯通中国文化与禅宗修学的大家,林谷芳的笔下,禅学思想横跨哲学、美学、历史、艺术多个领域,极富演绎性和延展性,诗禅、画禅、生活禅——大千世界无不可作为禅之映照。在丰富与精彩的维度上,《春深子规啼》与漓江此前出版的《落花寻僧去》堪称双璧。《落花寻僧去》里从江南到塞北,中华大好河山成为禅之映像,《春深子规啼》则更多对生命深度的楔入,有诸多极具高度的哲思与洞见。

链接·新书试读

一叶三千

茶,“一叶三千”,无此一叶,即无茶性的三千大千世界。这一叶正,一切开展就顺理成章;这一叶偏,路就愈走愈狭。正,生态与人文就一体;偏,就只能在虚构的世界里诳惑世人。正如此,在纷纭的茶界,这一叶三千的认知、这一叶三千的回归,何只必要,更乃迫切!

这些年,与茶、与茶界结了不少缘,这缘,很特殊,就如我在《茶缘、茶乐、茶禅》这篇文章开头所说的:

茶人都说喝茶是幸福的,如果这样,那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因为我平生不泡茶,却喝尽天下好茶。

平生不泡茶,是自来生活极简,而将茶事艺术化,在台湾,时间也在自己成年之后,此时既戮力于文化,又专事于禅行,自然无缘在此着墨。

喝尽天下好茶,是因友朋同侪中诸多茶人,既常往来,各人于茶又有所好所专,自然让我尝遍诸家眼中的好茶。

但何谓好?既云诸家,就有落点之别;而何只是别,其间彼此悖反处更所在多有:有人喜淡远,有人喜浓烈;有人重回甘,有人谈畅饮;有人说青绿,有人举苍朴。虽说口味原在个人,但在现实,既涉及茶价,就不能不有判准,既关联健康,就不能不有论列,而更甚地,这茶性,还可延伸至生命情性的发皇、修行境界的契入,如此,朱紫之辨,就大矣哉!

这朱紫之辨,在茶界,自来扰嚷纷纭,与外界从茶艺所得恬静从容的印象截然不同,谈它,就像挑起了一根无以压抑的敏感神经,多数茶人在此,何只各有坚持,甚乃相轻攻伐。其情形,下者固因涉及商业利害,私意臧否,上者亦如艺术家般,爱憎判然,常溺于其中而不克自拔。

所以说,这些年,我何只喝尽天下好茶,还听遍好茶之所以为好的道理,也由此,看到了茶人的专精所好乃与无明耽溺。

好茶,判准不一,但能如此,在个人所好之前,也还得有个能让人成其不同所好的基础,那就是:不同的茶性。这不同的茶性说来理所当然,却是中国茶的特色。中国茶千姿百态,不似日韩茶般的远为单一。

千姿百态,就有选择。而千姿百态,一则来自茶种多,但更重要的,还在制茶的工序多。

制茶的工序,有采摘、萎凋、杀青、揉捻、发酵等,每种茶都有不同的工序,每一工序更有不同的细节讲究。于是,何只在龙井、乌龙、普洱等大系间,茶性互异,即便同种茶不同茶人制来,也各有千秋。

这各有千秋,使中国茶千姿百态,蔚为大观。但也因如此,你一入茶海,固好悠游,稍一不慎,却就永不到岸;不明白者固载浮载沉,自认明白者,也常只在习性上转,一样是解脱无期。

就如世事,这中国茶的优点也是它纷杂之所在,那有没有能照见这纷杂的清明?这清明,也许是因于对各家长短的有所观照;这清明,也许是体得再有如何的不同外相,原来大家都还有个共同的基底。

就长与短,由于尝遍好茶,由于认识诸多茶人,也由于禅家的“能观而不动”,在历时二十余年,自己的“茶与乐的对话”活动中,我总在此有所参照、有所拈提。例如,以熟普温厚之茶性,我就提醒年轻人不可入茶即专于其中,否则就未老先衰;以龙井之清绿,我也会提醒大家,它因无后天工序之锤炼,乃不耐泡,正如缺乏厚度的生命,虽有清新却不耐久。

会如此拈提,正因茶与人的生命有诸多相接处。茶,来自自然,因人为工序而形成不同茶性;正如人,也来自自然,却透过不同的人文教化,成就不同的文化涵养与生命风光。

茶性,就因这自然与人文的交参而有不同,有些茶如龙井,保留了更多的先天自然,有些茶如普洱,就有更多后天的人文,但无论如何,要成就这丰厚的后天人文,先天的自然可不能少,否则,资深的茶人就会告诉你,它已没有茶味。

茶味,不只是单纯的口感,茶人谈茶味,还因喝茶可以还原出一片人文山川,这是中国茶最特殊之处。它不似咖啡与酒,美则美矣,却无法让人直接还原产地的自然与人文。茶不同,保留叶貌的茶尤其如此,有经验的茶人见茶色、饮茶汤、闻茶味,基本就可说出产地的自然风貌与人文工序。

就这样,喝茶,其实不只在喝,也不只在品,更在将生命连接于特定的人文山川。而所谓的人文,原就有其自然山川的基础,没有好的自然山川,再好的工序也有其极限,甚至,许多茶就因缺乏了这,才只好以不必要的工序乃至外加物来粉饰,有人过多地焙火,有人饰之以花香,皆美其名为增添风味,常只因其本质有限。

要看到这本质有限其实不容易,你必须了解每道工序对茶性的作用,由此剥开层层的工序,还原最初,坦白说,没有经年累月的工夫可难为工。

剥开层层迷雾,难,但如有机会比较不同自然而相同工序的茶,判别就相对容易,而如果,更有机会见到最厚实的自然,甚至在相对粗陋的工序中,竟也喝出了好茶,你就更知道,原来,真正的茶味永远须连接于此,缺乏了它,后天的种种常就只是个妆点、习性与追逐。

说本质,过去最深的印象在武夷。武夷的茶分为正岩茶、半岩茶、洲茶。正岩,就是直接在武夷山中心地区,也就是武夷山谷所产的茶。武夷是丹霞地形,大块的红色碎屑岩就是山体,绵亘曲折山体中的谷地都很狭仄,但这里的茶明显优于周边者。

优,是因长年雨水将丹霞山体中种种的微量元素冲在谷地;优,还因这里成长不易,反而活得扎实。

正岩的武夷茶不仅优,且各有滋味,各有样态,行于武夷,往往转个弯,换个小谷地,茶的名称已自不同,是真正的接于地气者。这主要因于武夷山石巨大,谷地狭仄,形成不同的自然。而其数量既可观,武夷茶之命名乃除以树种命名的大红袍、白鸡冠、铁罗汉、水金龟;以成香香型命名的肉桂、石乳香、白麝香之外,多数就从这丰富的自然入手,如以生长环境命名的不见天、冷锁匙;以茶树形状命名的醉海棠、醉洞宾、钓金龟、风尾草、玉麒麟、一枝香;以叶形分类的瓜子金、金柳条、倒叶柳、金钱、竹丝;以发芽早迟命名的迎春柳、不知春等等,由之得名的茶竟可达数百种之多。

在武夷,做法同,地气不同,茶就有天渊之别,最能看到自然正是人文的前行,而同样的情形,在西双版纳的普洱古树区我又得到了印证。

去看云南的古茶树是朋友长期以来的邀约,但因自己不是专业茶人,普洱这些年又充斥着各种江湖神话,所以虽多次邀约,却总延搁下来,直到收了一位老实作茶,对普洱虚实能如实面对的茶人学生李钰,这趟古茶树之旅才成行。

茶树,不是可高耸入云、华盖满庭的树种,到古树区,初见两三百年的茶树,坦白说,只觉就是树干较粗的灌木,而枝叶一般也非繁茂,直观的印象与其说是老茶树区,不如说是野茶树区。

真古茶树,要上七八百年,上千年,这时就如乔木,树干就真有岁月的镂刻痕迹,姿态予人就有王者的气息,有时直就像个巨大的盆景,即便不说是茶树,也已吸引人,知道是茶树,更只有惊叹:原来,时间真是一切的判准,过了岁月的临界点,一切就又是另一番风光。

这样的茶树神奇,普洱的许多传说乃至神话合该依附其上,但传奇归传奇,要喝到这样茶树的茶可真不容易,能喝的,也还是那“老灌木”的茶。

这茶,是在“老班章”村喝的,拿出来的茶叶做工一看就属粗略,但茶气十足,喝下去可直接冲胃,泡的人是食养山房的主人炳辉,他泡茶冲水总能将茶气提起,于是同行几人喝不到几杯,已觉消受不了。

茶气强是底气足,不过,这气适不适合喝,适不适合品,则又是另一回事,但大家既已到这几年来被炒热之处,也就买了一些回家。

再喝这茶,已是两三个月后在食养山房的事,可茶味,竟与之前完全不同,用茶人的说法,是“修”得完整,气强而有韵,也不似前此之刮胃,端的是一泡好茶,令人更惊讶的是,这只是当年的秋茶。

茶好,有人谈气足,有人说韵深,有人举味转,而这一泡茶,却多具足,三个月时间能如此开展,照经验,存个几年必又是另一番风光。

这风光,显然与制作的精细不甚有关,甚且说,就因不甚精密,所以它的自然之性乃能充分显露,而此自然之性却正是茶的根本,依此而出的人文既不悖于自然,先天与后天乃能浑然一味。

谈茶,后天的工序当然是使茶能千姿百态,使茶能更有延伸的关键,但这后天,如果只是口味的讲究而缺乏让人回溯自然的能量,这茶,就不可能与生命的返观有真实的连接。于是,茶,要让人可以由之返朴、由之涵咏、由之观照,这自然的基点乃不可缺。

有这基点,人文的厚实就不离本,人文的蔚然就能彼此参照。而从这基点,你才真能看清每种茶的殊胜与局限。因这殊胜与局限,你才不会无谓地扬此非彼,你才能将人生不同时节的风光、不同面相的情性对应于不同的茶。而正如生命须“春花、夏鸟、秋枫、冬雪”般,你也才知,独沽一味固一门深入,固情性怡然,但也恐致远而泥。真要说,一个时节得有一个时节的风光,才真符合茶与人生的道理。

这样看,茶的确可以千姿百态,可以各有所好,却还得万变不离其宗。识得此宗,对茶就能出入无碍,也才真可以在茶中谈生命之具现、修行之参照。

说修行,天台宗有“一念三千”之说,三千大千世界正在此一念之中。就觉者,这一念,具生无限的殊胜因缘;就迷者,这一念,却就为颠倒烦恼之本。而修行,正就在观照此一念。

来源:新华悦读、当当网、人民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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