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古装，张艾嘉王耀庆如何在这一版《聊斋》中“鬼话连篇”
以现代人视觉解读蒲松龄经典的舞台剧《聊斋Why We Chat》将于明晚（10月26日）登陆上汽·上海文化广场。“‘聊’这个字促成了改编，聊天是我的爱好，也有精神寄托的意思。‘斋’是屋檐下的狭小空间，每个人立足的方寸之地。”导演林奕华说，“光在书名的头两个字上，已是现代人的生活写照：手机生涯原是梦。”
《聊斋》的主角脱下了古装，生活在一家过客络绎不绝的“聊斋”大酒店中。蒲先生用“斋聊”聊天APP满足孤独者对温柔乡的幻想。他想象出了一位温柔佳人胡小姐，却发现胡小姐比他更了解自己。胡小姐的无处不在，让蒲先生怀疑真有其人……借同名古代原著亦真亦幻的语境，剖析都市男女家庭和事业之间的复杂关系，向来是林奕华的拿手强项。“蒲松龄《聊斋志异》的491个故事经常带有重复因素，比如书生通常好色、狐狸都很聪明，女鬼总是堪怜……他用梦幻和写实两种手法，帮助读者得到心境上的转换和解脱。”林奕华从《聊斋志异》原著中的一个个“鬼故事”读出了对超脱环境、改变命运的深思，决定在舞台上让“人”成为主角，唤醒与激发现代人对于自我认识的思辨探讨。
从《男人与女人之战争与和平》《红娘的异想世界之在西厢》到《红楼梦》，林奕华作品颇受上海观众赏识，三度获得上海现代戏剧谷“壹戏剧大赏”年度最佳导演奖。此次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演出也在一个月前便已开放加座，目前加座在内的全部场次均已售罄。但观众对《聊斋志异》的认识大多来自于影视剧改编，剧场没有特效剪辑手段，能否同样传递蒲松龄的天马行空？该剧特别邀请了著名演员张艾嘉和王耀庆出演，这也是三人继十年前的《华丽上班族之生活与生存》后再度合作。
“舞台比电影更加赤裸、真实，状态好不好是骗不了人的。”张艾嘉表示。第一天排戏，她就为如何让观众“一坐下来就知道这是聊斋”，和林奕华吵得几乎不可开交。《聊斋》已巡演多地，不断增删精益求精，上海演出也会有新改动。
“这个世界愈来愈虚幻，只有死亡最实际。”剧中一句云淡风轻的台词，惊醒许多困于手机小荧幕，“虚实不分”的观众。蒲松龄借“志异”表达对人生或是社会不满的隐喻，该剧则用现代人手机里的“鬼话连篇”，追问幸福圆满究竟为何物。“每个人真正清醒的时刻很少，大部分时候都依循习惯生活，以至于大部分时候我们都是‘嗯’‘呵呵’。”王耀庆说。
《聊斋》已是林奕华第58部剧场作品，动辄三小时以上的时长、“务虚”空玄的剧情从来不少争议。观众看不懂、不接受怎么办？“舞台的好处就是呈现的多面性，观众能看到属于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理解不见得一样。每个人有感触的台词不一样、感动的情节也不一样。”林奕华也坦言，正在反思自己过去“接近论文”的作品。“创作就是自己和自己聊天的过程，但要寻找和观众的连接。”如何将焦虑和思索化为动听的故事，他仍在探索。
作者：吴钰
图片来源：上汽·上海文化广场供图
编辑：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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