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庵文学奖全称为“施耐庵长篇叙事文学奖”,是以《水浒传》作者施耐庵的名字设立的文学奖,由兴化市人民政府于2011年设立,以施耐庵的故乡兴化为永久颁奖地。上世纪80年代以来,文坛涌现出一批兴化籍作家,如毕飞宇、王干、费振钟、朱辉、庞余亮、刘仁前、顾坚等,备受瞩目。本届施耐庵文学奖于今年5月4日启动作品征集活动,沿用过去两届的做法,通过提名、评审产生获奖作品,评选范围为2016年1月1日至2017年12月31日之间发表出版的作品,由兴化市人民政府、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办支持,惠生集团协办,旨在鼓励当代汉语长篇叙事艺术的深度探索与发展,推动汉语长篇叙事的创新与繁荣。
此前两届获奖作品中,贾平凹《古炉》、董启章《天工开物·栩栩如真》、宁肯《天·藏》、王安忆《天香》等知名作品先后获得此奖,在海内外具有较大影响力和权威性。据了解,施耐庵文学奖颁奖典礼将于11月16日在江苏兴化举行,同期举办首届“施耐庵文学节”,进一步拓展对长篇叙事的探讨,展示优秀文学作品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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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谈《北归记》:长篇即使写得泪流满面,内心总有创造的快乐
继《南渡记》《东藏记》《西征记》后,茅盾文学奖得主宗璞酝酿多年的《北归记》首发于去年第12期《人民文学》,为“野葫芦引”系列四卷长篇划上句号。距第一部《南渡记》过去了整整30年,半个甲子里,书中人物命运也经历了循环——前辈澹台玮在抗日战争中为国捐躯,年轻人孟灵己成长为意气风发的接棒者。
“长篇是件累人的事,放不下,就老压在身上,写得很苦,实在很不潇洒。但即使写得泪流满面,内心总有一种创造的快乐。”年近九旬的宗璞受眼疾所困,只能口述后请人笔录,但她不惧暑往冬来,反复念,反复改,一段段一章章“磨出来”了。区别于“野葫芦引”前三部长篇,《北归记》中的年轻一代蜕变成时代主角,在活力丰沛的生命韵律中,小说挥洒着青春叙事的魅力,从“南渡”到“北归”,书写了一曲动人心魄的民族浩歌。
《北归记》以西南联大为背景的故事情节铺陈纸上,明伦大学教授孟樾为人正直慷慨,吕清非学识渊博心系家国,大学生澹台玮参军后壮烈牺牲,孟灵己、庄无因、玹子等新一代年轻人迅速成长……站在历史关口的年轻人,各自寻求着报效国家和实现自我的出路,这些人物共同书写了民族浩歌般的抗争史和精神史,饱含着家国情怀。所谓“野葫芦”,源自真实生活的动人叙说。“七七事变”后,一大批学者在战火硝烟中跋山涉水,来到西南边陲,在物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他们精神富有,理想不灭。当时宗璞和全家随父亲冯友兰自北京南渡昆明,在西南联大度过了八年时光。流离之苦、父辈气节,给少年宗璞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和创作素材。
“我一直放不下,小说里的故事和人物在脑海里翻腾,挥之不去,不写完睡不着觉。炼丹需要真火,真火是靠生命燃烧的。”宗璞还写过一首散曲吐露心境:痴心肠要在葫芦里装宇宙,只且将一支秃笔长相守。
陈彦《主角》:一座秦腔戏台演尽人间百态
秦腔是秦人之魂,一座秦腔戏台演尽人间百态。陕西作家陈彦将秦腔戏台内外付诸于文字,用长篇小说《主角》展开一幅复杂世相的宏阔画卷,以扎实细腻的笔触叙述了秦腔名伶忆秦娥近半个世纪人生的兴衰际遇、起废沉浮,及其与秦腔起起落落之间的复杂关联。作者笔下的世界,不乏人世的苍凉及悲苦之音,却在其间升腾出永在的希望和精进的力量。
付秀莹《陌上》:书写命运风口的乡村女性,塑造文学版图中的“芳村”
作家付秀莹在小说《陌上》里,以华北平原一个村庄为背景,描摹乡村女性站在命运风口的内心辗转,塑造了自己文学版图中的“芳村”。一个乡村妇人的心灵风暴,并不比都市女性简略,甚或更加丰富。翠台姐妹、婆媳间的家长里短,喜针、小鸾们夫妇间的恩爱情仇……这些对中国女性的经验与情感的敏锐捕捉、对传统中国美学的全新探索,无不鼓荡着生命隐秘的呼啸风声,人物进退失据得到细腻呈现,当“芳村”在作家笔下立住了,也就绘制出了当下乡土中国的斑驳侧影。
普玄《疼痛吧指头》:没有止步于现实生活层面,而是带着读者起飞
《疼痛吧指头》铺开了一个父亲全面诊断治疗孤独症孩子的过程。从最初发现孩子不会说话,到四处诊断并最后确诊,到西医、中医治疗和语言培训中心训练,孤独症患者家庭的辛酸与艰辛历历在目。但普玄没有止步于现实生活的故事层面,而是带着读者起飞,通过孤独症孩子的开口说话之难,展示了两个世界——一是现实的世界,另一个世界,我们并不知道,因为孤独症孩子的世界没有人可以说得清,这就给了普玄展现作家的想象能力。这个未知的世界,那么美丽、热忱、充满希望和引人入胜。
赵本夫《天漏邑》:文学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和世界相处
《天漏邑》有两条线索,一条讲述从天漏村走出的抗日英雄宋源、千张子的故事,这条线索交织着正义与邪恶、忠诚与背叛、惩罚与宽恕等对立复杂的命题;另一条线索讲述大学历史系教授祢五常探秘天漏村的历程。小说里,天漏村是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一个破绽,为的是“泄风雨雷电”,警示惩罚这里的罪人。这样小说具有寓言色彩:在黑与白、善与恶、忠与奸之间,背着原罪的天漏村后人们艰难地行走在刀锋之上。
赵本夫曾坦言,写《天漏邑》,最主要想表达的其实是和解。哲学告诉我们怎么理解这个世界,而文学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和世界相处。在这部作品中,无论是宋源还是千张子,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英雄或叛徒,特别是千张子这个“叛徒”,立功无数,却因忍受不了敌人的酷刑而“在一瞬间发生了迷乱”。这说明,人也有“漏”。我这么写不是替他开罪,而是想表达,人应学会尊重差异,尊重世界的丰富性,学会与生活、与自身和解。我和年轻人聊天时经常会劝他们,当看到社会、他人和自身的问题时,要想办法积极改进,这才是一种成熟的心态。社会人生都应当倡导一种正气。就像《天漏邑》结尾处引用《周易》的话说:天下雷行,物与无妄。
记者:许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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