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语童谣会唱会演勿会讲哪能办

2015-07-23信息快讯网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侬姓啥,我姓黄。啥额黄,草头黄……”由先前的“沪剧王子”、如今的戏剧导演徐俊执导的“上海·爱浓——沪语童谣童声合唱音乐会”,日前在文化广场箱式剧场上演。这是自2009年发起、2012年首演以来,这台音乐会的第二轮上演,一票难求之际,当年的初衷——通过让孩子们唱童谣来学上海闲话,见效还是不快。

  唱起来比会得讲快

从小唱沪剧的徐俊,也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对上海闲话感情极其深。他在深耕舞台的同时,还开办了一家幼儿园,并设定上海闲话为特色教学。起初,“我们就像教英语一样教小人学上海闲话”,教学效果就像小人学英语一样,会讲单词,但是让幼儿连词成句就有点难。

后来发现,学唱童谣,“落雨了,打烊了,小八腊子撑伞了”,学得就会快:“就像阿拉小辰光看香港电影就听得懂、甚至讲得来广东闲话一样。”结果,上网一查,“上海童谣”只有小荧星唱的一段“串烧”。于是,他找来著名作曲家何占豪,为童谣、儿歌重新谱曲,找来沪语专家钱乃荣担任顾问,预备以一台童谣音乐会的形式,为传承上海闲话尽力。何占豪还补充了几首唐诗,最终形成一台16首童谣构成的音乐会。

有了“上海童谣”为“教具”,幼儿园小孩学上海闲话的成效比以前明显:“至少有语感了。因此,上海童谣起码可以起到推动和促进上海闲话的学习。”其实,这整个过程,也是伴随着徐俊女儿的成长经历的:“小人长到15岁,读中学了,假使不讲上海闲话,就再也不会讲了。”

  学会唱不等于学会说

《小学生学说上海话》以及《上海话大词典》作者、沪语专家钱乃荣,也是收视率很不错的综艺节目《阿拉乓乓响》的顾问。他认为,“学会唱不等于学会说”,“通过看香港电影学会讲广东闲话、通过动画片学会日文、通过看美剧学会英语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一定不系统。”更何况,“更多人学会唱,但是依然在生活中不会说。”他举例道,在节目中看到一个小朋友讲上海说唱《金铃塔》,讲得相当好。几位评委很激动,待他表演结束后围上去聊天,发觉:“讲起闲话来,伊还是一口普通话,一句上海闲话也讲不来。”钱乃荣说:“这叫表演,不是学语言。”

讲是口头传播,写才是书面传播。为了传播更广,上海闲话哪能写,也很关键。他从语言学家的严谨角度出发,指出电视节目在传播语言文字时不够规范,比如“轧闹猛”经常被写为“扎闹猛”……精于书面上海闲话的人确实比当下会讲上海闲话的人更少。

  学说还得

活学活用

“沪谚”2011年被列入国家级非遗项目,此事既能反映上海闲话的谚语、俗语乃至民谣,有了得到保护的可能,同时也反映了“沪谚”确实濒危。“文官三只手,武将四只脚”,形容旧时文官易贪腐,武将擅逃跑。“七人八组长”,形容大家都想拿主意……闵行非遗保护中心退休的张乃清,发掘了“沪谚”。流传于陈行,一度被命名为“陈行谣谚”的“沪谚”,出自1914年胡祖德编撰的《沪谚》上下部。张乃清认为,学会了既噱头又有理的沪谚,人人都能说“脱口秀”。人人都说,也是保护语言的最好方法,因为“语言是群体发明、集体传播”。

《小学生学说上海话》自从2012年问世以来,已经卖掉了1.8万册。从销量上来看,该书堪称“畅销”,但与上海小学生的数量相比,小学生学上海话仅有的基本“教材”之一的普及率实在太低。钱乃荣一方面感激文艺工作者围绕上海闲话的主题,制作了诸多节目,一方面还是哀叹:“小学生不讲,再过几十年,上海闲话就要绝种了!”他认为,学会说,最终还是靠“贴身”的“氛围营造”:“父母要讲、学校要讲!讲起来,语言就流动了,才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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