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再难出“建国者式”大人物？这本书里或许藏着答案

“詹姆斯·麦迪逊曾有个观点，未来美国社会中精英与普通民众的分裂不可避免，当初建国者们的精神和人格魅力在消解，这也部分解释了当代美国为何难以再出现‘建国者式’伟大人物。”日前，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国际政治系副教授陈玉聃、《革命品格——建国者何以与众不同》一书译者周顺、校者丁常昕亮相上海学习读书会，他们谈到，美国开国史研究第一人的这部著作揭示出，走下神坛的“建国者”们，在美国人眼中也是有缺点的普通人。

《革命品格——建国者何以与众不同》是著名学者戈登·伍德73岁高龄时写就的收官之作，这部十足的“大家小书”，前不久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引进出版。乔治·华盛顿、本杰明·富兰克林、托马斯·杰斐逊、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詹姆斯·麦迪逊、约翰·亚当斯、亚隆·伯尔、托马斯·潘恩……这八位人士都领导了美国独立战争、参与起草了《独立宣言》，但之后他们的命运显示出各异的轨迹。全书通过剖析八位美国创建者的精神世界，探讨“什么品格使得这些建立者与凡夫俗子区别开来、又是如何作用于美国政治结构”等问题。

戈登·伍德先后任教于哈佛大学、威廉与玛丽学院、密歇根大学、布朗大学、剑桥大学等高校，著述颇丰。1970年他以《美利坚共和国的缔造——1776-1787》获美国史学界最高奖班克罗夫奖，1993年以《美国革命的激进主义》获普利策历史著作奖，2010年获美国国家人文科学奖章，被认为是现今美国开国史研究第一人，功力和见识甚至超过导师伯纳德·贝林。

《革命品格：建国者何以与众不同》

戈登·伍德 著 周顺 译 丁常昕 校

上海人民出版社

“美国何以成为美国，2017年以来这个问题受到了挑战。立国之基到底在哪里？这本书对于认识美国的历史和现实都有参考价值。”陈玉聃说。在作者看来，改变美国的，不是创建者拥有的财富或社会地位，而是他们身上拥有的十八世纪“革命品格”，即“启蒙士绅精神”，包括理性、宽容、真诚、善良、正直等。与其他传记书籍不同的是，书中没有对建国者们一味神化，也不街谈巷议式地挖掘八卦传闻，尽可能客观评价“活生生的历史人物”，呈现每个人物的多重面相。

在伍德温情的笔触下，每个历史人物都是活泼泼的，不乏作为人本身以及作为特定时代产物的缺陷——华盛顿是经验丰富的实干家，内心勇敢，外表威严，不执迷权力，为年幼的美利坚共和国奠定了基础，但也有爱惜名誉、自我为中心的一面；富兰克林堪称“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外交官”，狡猾精明、善于隐藏自己；杰斐逊“可能是最擅长为启蒙、教养、高尚趣味开具药方的革命领袖”，但同时伍德也毫不讳言，杰斐逊毕竟是18世纪南方种植园主，“弱点与长处并存，愚蠢和智慧共有，无知和远见同在”；亚隆·伯尔虽贵族出身，却喜欢以权谋私，汉密尔顿视其为一生的政敌，不惜与其决斗，并在这场决斗中身亡……

不难发现，伍德对美国开国史的研究，没有局限于简单整合史料或生平事迹，而是融入了思想史的思考。在思想史脉络中，作者笔下的政治人物性格鲜明，通过对这些创建者日常生活细节的勾勒，展现出精神品格对其政治生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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