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起手来，与人民共舞——对话上海市舞蹈家协会主席、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
左图：辛丽丽近照。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舞蹈市场、文化市场的培育都非朝夕之功，要让观众更多走进剧院，上海国际舞蹈中心不仅需要国际范儿的芭蕾舞，也需要中国自己的民族舞；需要古典范儿，也要现当代气息；既要以精品演出回馈观众，也需要做好推广服务来帮助观众提升赏析水平
一年前，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从凌桂明手中接过上海市舞蹈家协会主席一职。从那时起，上海芭蕾舞团的深化改革，以及沪上其他舞团、舞校间的协同创新发展，成为她的双重课题。“十三五”规划建议强调，要扶持优秀文化产品创作生产，加强文化人才培养，繁荣发展文学艺术。辛丽丽说，“十三五”开局之年，上海国际舞蹈中心的建成将促使上海芭蕾舞团、上海歌舞团、上海戏剧学院附属舞蹈学校、上海戏剧学院舞蹈学院在同一个平台上集大成而成利器，形成合力的最终目的是，在优秀文化产品的创作生产与公共文化市场培育中相辅相成，最终以精品惠民。
记者：关心上海舞蹈的人都知道，2016年的一桩大事就是上海国际舞蹈中心的落成投入使用。在你看来，除了硬件设施的国际化之外，舞蹈中心更重要的意义是什么？它将为上海舞蹈深化体制改革、加强人才培养起到怎样的作用？
辛丽丽：2016年10月，上海国际舞蹈中心将正式投入使用。那时，上海芭蕾舞团、上海歌舞团、上海戏剧学院附属舞蹈学校、上海戏剧学院舞蹈学院将回到虹桥。从历史上看，虹桥那片土地走出过上海舞蹈界一代代领军人物。以发展的眼光看，以后舞团与舞校间可以深化协同合作，在出人出作品方面，前浪引领后浪，后浪推着前浪；而在培育舞蹈市场方面，上海芭蕾舞团和上海歌舞团可以互为补充。
从“十二五”开始，上芭就尝试演员阶梯化培养，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文教结合，即与舞蹈学校合作。比如今年我们豪华版《天鹅湖》的48只天鹅群舞，就有一些是舞校的学生。明年舞蹈中心成立后，学校与舞团之间的结合将会更进一步。已有的计划包括推行“双师教授”——舞团可以成为舞校高班学生的实习基地，让学生一起参与舞团作品的创作，也请舞团的明星演员亲自为学生们示范，当他们的老师；同时，舞团的尖子演员也可重回学校完善学历教育。“双师教授”的创新对于舞团和舞校的人才培养无疑都是事半功倍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设想，在“十三五”期间，我们不仅可以依托舞蹈中心来办芭蕾演出季，有条件的话还可以尝试办上海国际舞蹈演出季，把芭蕾舞、民族舞、当代舞、现代舞都容纳进来。
记者：从你的话中我们可以预见到，未来舞蹈中心将会是一个打破藩篱、协同合作的格局。这样的格局会不会向内影响到芭蕾舞团本身的深化改革？
辛丽丽：体制改革其实是上芭一直在践行的。比如今年《长恨歌》首演前，原定女主角A角突然患病无法演出，刚获得第三届北京国际芭蕾舞比赛女子青年组银奖的戚冰雪就被破格连升两级担纲主演。又如，我们今年新招了舞蹈学院编舞班应届生。这是上芭机制改革后为编舞人才、管理人才新增的编制，也体现了文教结合在实际工作中的深化。今后，我们一边继续聘请国际知名舞者来当客席编导，一边也鼓励年轻演员从编舞助理做起，逐步担纲编舞重任。目前，吴虎生、张尧都已拿出不错的作品。
正是因为有了人才库，今后我们才更有底气应对大量的驻场演出。“十三五”期间，上芭90分钟以上的剧目演出将从“十二五”期间的年均50余场，上升到近百场。以往每年排一出新剧，“十三五”期间将逐步过渡到一年有10到15出新老剧目轮番上演。以2016年为例，为纪念莎士比亚逝世400周年，上芭计划新排《哈姆雷特》。同年计划还有赴荷兰和加拿大演出古典芭蕾《天鹅湖》《吉赛尔》《葛蓓莉亚》，赴英国和波兰演出原创舞剧《长恨歌》和《简爱》，吴虎生和范晓枫两位首席舞者还将应邀赴美参加明星GALA演出。如此密集的出国巡演档期内，还要安排上海以及全国的场次，没有完善的人才梯队不可能完成得了。可以说，上芭的深化改革与舞蹈中心的协同合作无法分割。
记者：“十三五”规划建议提出，共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未来几年从上芭到上海舞蹈界都将践行这样的共享精神。你觉得上海的舞蹈市场准备好了吗？
辛丽丽：作为艺术工作者，出人出作品的目的就是为了与人民共享成果。对文艺院团而言，一方面我们要出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文化精品，来演绎芭蕾这个舶来品。无论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芭蕾，还是具有时代气质、从人民生活中而来的现当代芭蕾都在我们下一步创作计划中。另一方面，今年《长恨歌》首演后的一些不同声音也让我意识到，我们向前走的路上要挽着人民的手，用大量普及工作让群众既能接受古典芭蕾，也乐见到位于时代潮流的当代芭蕾。初步设想是，借助舞蹈中心场地，开展艺术教育普及，开设“走近芭蕾”、“美的一课”、“芭蕾之友”等市民公共讲座服务。
舞蹈市场、文化市场的培育都非朝夕之功，要让观众更多走进剧院，上海国际舞蹈中心不仅需要国际范儿的芭蕾舞，也需要中国自己的民族舞；需要古典范儿，也要现当代气息；既要以精品演出回馈观众，也需要做好推广服务来帮助观众提升赏析水平。“十三五”期间，上海舞蹈需要挽起手来，与人民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