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爵奖片单揭示中国电影进入“黄金年”

2016-06-20信息快讯网

 

左图:影片《德兰》获“金爵奖”最佳影片奖,导演刘杰领奖。

 

右图:演员刘烨凭《追凶者也》获最佳男演员奖。均本报记者叶辰亮摄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手握欧洲三大国际电影节奖项的著名导演库斯图里卡,是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评委会主席。在电影节闭幕之际,他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

这位塞尔维亚导演直言,“我对好莱坞不满,是因为那里的影片几乎只剩下跟工业、跟商业的合谋,因而变得面目相似。这不应该是电影作为大众文化的全部。”他认为,在这样的背景下,本届“金爵奖”片单体现出不同于好莱坞或者欧洲三大电影节的价值判断和市场体系———既有电影艺术最新的创造,激活大众的参与,也在大片纵横的时代担当起电影艺术的传承和发现。他说,“当今中国,电影市场发展固然快,但我同时看到了———你们从未放弃对电影品质的追求。”

正如库斯图里卡所说,“中国一直在追求‘好电影’!”中国一批有理想的青年电影人正借力资本,在类型片的多样化、类型元素及表现手法的创新上做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有业内人士指出,坐拥全球第二大票仓的中国,正在进入电影的“黄金年”。

人人独创一格,类型元素与手法愈加丰盈

吴觉人多年来一直是上海国际电影节选片人。

在看完此次报名参赛的160多部国产片后,他的评价是“类型丰盈,表达新意,体现了电影新势力的创造力”。

新意首先体现在入围“金爵奖”的3部国产片里:去年的大奖得主曹保平导演此次以 《追凶者也》 继续深耕剧情悬疑类型片;刘杰的 《德兰》 观察到了男性内心的成长;张杨用 《皮绳上的魂》 嫁接幻想与现实,是以往国内少有的类型片。而亮相本届电影节“亚洲新人奖”等竞赛单元的诸多国产新作中,《唐人街探案》 玩了把悬疑喜剧,《提着心,吊着胆》 带着浓烈黑色喜剧的味道,《走出尘埃》 则仰仗音乐与剧情长袖善舞。

即便在同一个类型片的大框架里,因为影人匠心独运、手法各异,影片也呈现五彩斑斓的效果。以曹保平为例,如果说他去年的“金爵奖”作品 《烈日灼心》 拓宽了国产悬疑片的伦理想象力,那么此番 《追凶者也》 则触摸到这一类型在讽刺意义上的边界。《我心雀跃》 的导演刘紫薇,在评审和选片人看来,她能将国产片里被“嚼透”“写遍”的青春片拍出新意,难能可贵。《我心雀跃》 片名源自英国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名作,赞颂生命之初的美好。而刘紫薇发散灵感,在讲述青春期少女刘唯唯对成长的憧憬与彷徨时,借梦境抵达现实,用生活推导理想,其错综而有趣的结构,在青春片里不可多得。还有王一淳的 《黑处有什么》 登上了不少影评公众号的推介榜单。这依旧是类青春片,但导演将年轻的诉求套在悬疑片的外衣下,她藉由初涉人世女孩的双眼,扫视阳光下的“黑处”,润物无声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国产片新能量到了“集体爆发的前沿”

一些影评人常会把几位文艺片著名导演鲜有作品的年份称为小年,“这些导演若不出手,直接会导致影评人觉得无片可看。”吴觉人说,“但今年我们在上海所见的,证明小年不小。”此处便是国产片的“新能量”在渐渐崛起。

中国电影家协会副主席黄建新也有相似观点。他告诉记者:“那些斥责中国电影烂片泛滥的,其实是伪命题。若从比例分析,现在的佳片一定比过去比重更大。因为许多新电影人在找到自己与电影的生命关系后,已到了集体爆发的前沿。”

青年导演黄尧的作品名字既平常又别致,《欢·爱》,片中两条平行呼应的爱情线交织出奇妙的节奏,黄尧说片中谜一般的冲突点都源于他自己的生活。朱员成的 《盛先生的花儿》 在今年的传媒关注单元里成为最大赢家。烟火气的人、浅淡的对白,细节滋养着影片的情感,也抵达了现实的生活。

作为“金爵奖”评委会主席,库斯图里卡认为:“电影依赖于电影发生在哪里。”他打了个比方,就像种花,把墨西哥的花移植到塞尔维亚的高山上是很难成功的;把波兰的戏剧想法输入瑞士,再用英文表达,也不会让人觉得真实。“纵观全球最伟大的创作,很容易得出结论———作品与经历息息相关,你的脚在哪片土地里,你的骨子里就流淌怎样的血液。”

黄建新、吴觉人给记者列出丰富的片单:《塔洛》 (万马才旦)、《长江图》 (杨超)、《路边野餐》 (毕赣)、《呼吸正常》 (李云波)、《冈仁波齐》(张杨),《喊山》 (杨子),无论看见的是长江或珠江,关切的是民族还是传统,他们的作品里都能见山、见地,也照见自己,它们的集结呈现,表现出中国电影人现实主义表达的丰富想象与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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