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探访里约奥运赛场 水质不再是一个竞技问题
比赛水域基本解决水质问题后，奥运帆船帆板选手们能够安心训练比赛。图/视觉中国
瓜纳巴拉湾，曾经是最巴西最著名的旅游景点。这里有细柔的沙滩、蔚蓝的海岸线、山海相连的美景、火辣的比基尼美女。在这里的沙滩上漫步是一种享受，不过，也经常会有意外发现：一只塑料瓶，不，两只、三只，一双被遗弃的拖鞋，以及一堆橘子皮……
这里的海域就是里约奥运会的帆船帆板赛场。由于曾受到严重的工业污染，最近两年，有关瓜纳巴拉湾的水质是否适合举办奥运会如此高等级的赛事，一直为外界所质疑。直到今年3月，国际帆联才公开力挺里约奥组委，称这里的水质已经符合要求，不会对运动员的健康造成影响。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运动员在奥运前不断爆料，表示这片海域的污染依然很成问题。
昨天，记者实地探访了这片海湾，也采访了刚刚结束激光级以及激光雷迪尔级首日比赛的不少运动员。“看上去，现在大麻烦没有了。”哥斯达黎加名将安德鲁？路易斯说，“水面干净，风也不错，组委会付出的努力值得赞扬。”大问题解决了，小问题却依然存在，正如澳大利亚选手贝尔彻说所：“水面干净了，但你得当心水下的东西。”
相比以往已有极大的改善
早在去年，中国名将徐莉佳就曾在瓜纳巴拉海域进行过训练，结果因为水质情况很不理想，她一度出现了腹泻和皮肤瘙痒的症状。昨天，在激光雷迪尔级前两轮的比赛结束后，记者又一次见到了徐莉佳。
“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才吓人，别说水质了，光看一眼水上飘的东西就难受。”徐莉佳无不感慨地表示，“今天这片海给我的感觉和其它地方差不多了，挺干净的。其实上个月到这里时就已经感觉情况好了很多，至少能让我全身心地进行训练，而不会因为环境受到干扰。”
正如徐莉佳所说，目前瓜纳巴拉海湾的海看上去是碧蓝的，打上沙滩的海浪也相当清澈，这与之前遍布杂物甚至漂浮着死鱼的那些照片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次参加里约奥运会，已经是我第五次来到瓜纳巴拉进行训练和比赛。”来自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激光级名将安德鲁？路易斯说，“情况一次比一次好，你看看身后的格罗利亚？马里纳湾 (帆船出发地，曾经水质污染最严重的区域)，水面已经相当干净了，没有任何漂浮物。当然，这里与世界上其它适合帆船运动的海域相比，或许在水质方面还差了一些，但我认为，在今天的瓜纳巴拉湾比赛已经没有问题。”
同样曾长时间在里约进行训练和比赛的新西兰选手布莱尔？图克也持有同样的观点：“毫无疑问，过去四年这片海湾简直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下雨的话，那么水面的垃圾可能会多一些，但在绝大部分的干燥天气里，你在海面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杂物。”
水下的塑料袋更是个威胁
在志愿者的帮助下，记者采访了一位名叫胡里奥的清洁工，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海滩上清理那些被冲上岸的垃圾。
“有些塑料袋、塑料瓶，还有破布什么的，现在海滩上的垃圾比起以往已经非常少了。”胡里奥向记者展示了他身边尚未装满的垃圾袋，然后手指向远处的海面，那里设有一圈类似防鲨网一样的装置，“那网搭起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就是用来防止海里的垃圾飘入选手比赛区域。”
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是：如果一只平时超市里常见的塑料袋不慎出现在比赛区域，后果很可能是灾难性的。
“我不担心水质问题，毕竟我不会在比赛中因为口渴而喝海水，我担心的是藏在水里面的东西。”将要参加470级帆船比赛的澳大利亚选手马休？贝尔彻说，“如果那些塑料袋只是飘在水面，那么我们能很轻松地躲开，但如果在水面之下我们就毫无办法了。船体缠上一个塑料袋，失去十个排名已经算是运气了。”
徐莉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同样承认，海里的杂物将会给比赛带来很大麻烦。“其实我已经习惯了，特别是类似塑料袋缠上你的船的情况。但这毕竟是不可控制的风险，就像买彩票一样。我只能做好自己能控制的事情，其它的只能看运气了。”万一比赛中出现问题怎么办，徐莉佳笑了起来，“尽快想办法摆脱呗，还是希望不要遇到。”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我们必须全神贯注去面对的问题。”澳大利亚470级领队皮特？康德说，“我们现在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阅读每天的水质检测报告，但相信组委会会继续努力，最终解决所有麻烦的事情。”
选手们关心水流而非水质
巴西人是出了名的慢性子，但这并不意味他们做不好。除了帆船帆板场地瓜纳巴拉湾，赛艇比赛场地罗德里戈湖以及公开水域游泳所在的科帕卡巴纳海滩，水质问题同样有了非常明显的好转。
里约奥运会赛艇赛事总监大卫？特纳称，在一些异常天气的情况下，水质可能会有所恶化，但是在普通天气条件下，这里的水质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我想这几天参加过比赛的运动员们能够证明这一点。”
确实，投入比赛的运动员们如今谈的更多的是罗德里戈湖“狡猾”的水流。新西兰男子双桨选手德莱斯代尔说：“这里的风景很棒，但水流却很糟。我们在这里六天了，但还是没能摸准它的脾气。我们只能接受现实，毕竟这是一项户外项目，有着太多的不可预测因素。”至于水质，他完全没放在心上，“水质？ 还好啊，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据三年前的公开报道，里约下水道接近70%的污水未经处理就会排入这片水域。显然，如今巴西人为了解决赛场的水质问题下了很大的功夫。值得一提的是，尽管目前的罗德里戈湖、瓜纳巴拉湾的水质已经基本不会给竞技带来太多问题，但里约市内的水质污染问题依然严重。
在记者下榻的酒店，邻居是一个来自德国的老人，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千万别直接喝自来水，会拉肚子。”而在记者前往马拉卡纳采访奥运会开幕式时，本届奥运会主体育场外的一条臭水沟就让众多路人掩鼻而过。在里约，类似散发着怪味的水沟并不鲜见，或许这次奥运会会给里约一个机会，彻底改变这一城市顽疾。
报特派记者 陈海翔(本报里约热内卢8月9日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