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围墙”能否拆出真“学区”
■报首席记者 顾一琼
本月底,衡复风貌保护区内,一场由上海音乐学院、上海话剧院等专业院团联手学区内近十所中小学的孩子们共同创作、演绎的文艺汇演将正式登场。观众有一部分正是周边社区居民。
很长一段时间内,社区与学校的交集并不多:对家长而言,最现实的关注无非学校的师资、升学率,对于其身处哪个社区基本主动忽略;对学校而言,最主要抓教学,和社区互动“点到即止”;对社区百姓而言,周边能有一所名校,除了房价可能得点实惠,究竟还有多少“溢出福利”也无从考量。
致力于争创全国文明城区的徐汇率先启动了一项“拆围墙”行动,不仅拆去学校与学校之间无形的藩篱,结成学区联盟,而且着手促进学校与周边社区和社会资源间的深度融合。截至目前,徐汇在全市率先完成中小学100%纳入学区化办学行列,学区化办学实现全覆盖,并实现了各类资源的柔性流动。
在需求多元、变革的当下,全市优质教育资源集聚的徐汇率先探究:从教育治理的视角出发,学区和社区究竟该如何对话?
学区就意味着对口入学?
仅靠一所学校已经“喂不饱”学生
一切都在变。
首先,是学生的需求。传统的“闭门造车”式教学早已无法适应时代发展。一所名校校长就曾这样坦言:“尽管学校开设了自成一体的探索、体验类课程,但还是无法‘喂饱’孩子们‘千奇百怪’的个性化需求”。
其次,社区人口结构也在不断发生新的变化,不同人群对于一所好学校的预期逐渐多元化,从升学率逐步拓展为社会责任、资源溢出、区域文化德育标杆引领等不同维度。
目前,徐汇共设立了华理、上师大、天湖等七大学区。每个学区所对应的社区中,人口结构都发生了巨大变化——有的本地居民外迁,外来人员涌入;有的既有众多外来务工人员,也是精英人员集聚之地;还有的,老居民和流动人口“双足鼎立”。
不同的人口结构,对于学区、社区提出了多元化需求。针对这些需求和区域特点,部分学区着手开设鲜明的融合课程。
大院大所集聚的徐家汇———枫林学区,将“培养具有科学素养、艺术修养、人文涵养、文化教养的高情商的徐汇人”作为核心目标,探索建立了注重科技创新的“创客”课程,并将创新成果带进社区。
在老洋房集聚、文化名人众多的天平———湖南学区,着力培育涵养“隽雅”的天湖学子,探索构建了“走访老洋房、探访名人故居”的体验式课程,以及与名人大家对话的“访谈式”课程,孩子们得以走近周边居民,听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讲述“那些年、那些事”,从而丰富孩子们与周边社区的情感互动与连结。
滨江学区针对区域内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占在校生近六成的实际状况,启动了“滨江家长工程”,将特色民俗课程及家庭教育推广进社区。
学区可以有哪些资源?
拆了学校间的围墙,还要拆学校和社区资源的围墙
学区化首先拆去了校际间的藩篱。在学区内部,不同办学体制、不同办学水平的学校都成为联盟中平等的一员,优质教学资源实现了交互共享,不同学校的特色课程都有了机会发光发热。
西南位育中学和田林中学同属田林——虹梅学区,前者是知名的民办中学,后者则是一所普通初级中学。成立学区后,田林中学依托区内职校开设了学生创新体验实践课程,并面向社区内所有教师和学生开放;而西南位育中学则积极推介中华传统文化精品课程,将自编的德育校本教材《五常新说》 作为学区十所学校德育的共享教材。
华理学区依托华东理工大学资源,探索大、中、小学相衔接课程,大学教师进入中学课堂,中学的“理工小博士”进小学课堂授课,逐步探索形成华理学区的特色课程群。
学区里“拆围墙”,更重要的是拆去学校和社区资源的阻隔,扩大学区建设的社会参与度,使得社区、企事业单位等资源纷纷助力整个学区的大教育。有了各方助力、社区滋养,学校的课程开发、文体活动精彩纷呈。
华理学区内的梅园中学与有着知名“绿主妇”的凌云社区联合开展生态种植活动,并以“凌云生态家”为平台,编写了科技特色的微型课程。天平———湖南学区牵手辖区内的上海图书馆、上海交响乐团等文化单位以及街道,开展多种互动活动,共同打造“三十分钟半径德育课程”。
学习,走出校门,在社区这个大场景下,有了更丰富生动的内涵和表达。
什么是教育治理?
社区共管教育 学校共治社区
今年启动的全市交通大整治过程中,在周边社区及居民的助力下,康健外国语小学主动跨出校门,成功重构了校门口的交通秩序和生态。
这正是徐汇要讲的下一个故事——构建现代化的教育治理体系。
在启动学区化之初,徐汇就提出探索学区教育治理结构:一方面积极倡导学区内相关社会资源主体共同参与和管理教育公共事务;同时鼓励学校以更为积极的姿态参与社区治理。
下一步,徐汇将进一步发挥学区化办学工作委员会的作用,吸收社会力量参与学区办学决策和学区内部管理中来。同时,积极走出去,构建新型的政府、学校和社会之间的关系,培育出更多能释放活力、释放暖意、引领一方均衡高质发展,且走得进人心的老百姓家门口的好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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