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姓氏》:一个人的过去与未来

2016-12-27信息快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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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球姓氏》 骆以军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小说是我的大儿子,诗是我的小女儿。”这句话出自台湾当代小说家骆以军。近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家族史小说《月球姓氏》,诗歌《弃的故事》修订版,从中可以领略这位作家不同时期的作品,感受他所说的,“经过岁月的分解、沉淀、发酵,一种风格、一个人、一个时代的过去与未来,是变奏,抑或赋格?”

《月球姓氏》

一场大时代下的家族荒谬剧

《月球姓氏》是骆以军的家族演义。父子二人轮番登场,巨细地扮演各自荒腔走板的人生。舞台这边,是背井离乡的彷徨男子,试图在全新而陌生的土地上复制、接续此前的生活;舞台那端,青春校园的懵懂少年,一再尴尬地跨越时空,窥见父亲和整个家族幽暗斑驳的过去与未来。

犹如牵线木偶,身不由己地重复那阴错阳差的虚妄巧合。一旦回到事发现场,亲自出演那奠定一代人日后“身世”的历史一幕,你或许会止不住地大笑——家族,父子,夫妻,自我,所谓故乡,所谓命运,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骆以军写道:“我不记得是从何时起,我们这个家族,就开始在我父亲偶然动念迁移至此的这个地方,在一幢有着一具坏掉停摆的钟具的屋子里,静止不动。我和我哥、我姊,还有这屋里其他人,我们以为我们继续在动,其实我们早就蜡像般地停在那儿,只有光影在迁移变化罢了。”

《月球姓氏》曾入选2000年台湾联合报《读书人》、中国时报《开卷》“年度十大好书”。不同于一般台湾家族故事中对于父辈历史的沉重追忆,《月球姓氏》以戏谑和轻松的叙事口吻,在一个又一个犹如舞台设置的场景中,让压抑的男人不断想象、甚至重演那历史发生时刻的荒谬一幕。繁枝错杂、华丽又认命的家国情怀里,总有一人被置之度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书中格格不入的他者经验,伴随着充满浮荡情欲的时代兴衰,或许也正如评论所言:“骆以军《月球姓氏》和其他亦将前代记忆作为底本的小说不同之处,乃在于诗化了伤痛破绽的历史,写彷徨,写尴尬,即使充满了嬉闹讪笑,那笑的本身也意味着哀悼与反省。”

《弃的故事》

那些美丽的朝花夕拾

年轻时拥有一部自己的诗集,是理想的生命镌刻。多年以后,当世界与自我依然疲倦焦虑,仍能发出同情吟唱的,唯有诗歌。

《弃的故事》是骆以军二十多岁时自费出版的诗集,此次新版,不仅囊括初版作品,并精选最新诗作。上半部分为“春”“夏”“秋”“冬”四辑,收录初版诗歌作品;下半部名为“后来的”,精选其最新诗作。

在前半部分中,作者以“弃”这个意象为核心,将大量富含想象力的故事凝缩为幽微曲折的抒情诗,虚幻意象与真实情节重叠跳跃,描绘末世时空、荒凉情境、宿命悲愁及人我疏离之感,提出其惊世骇俗的“遗弃美学”,反向试探存在的意义和爱的可能:

如果遗弃是一种姿势/是我蜷身闭目坐于母胎便决定的/姿势

是一种将己身遗落于途/以证明自己曾经走过或正在走过的姿势

则不断遗弃的/其实是最贪婪的

妄图以回忆蹑足/扩张诗的领地

而在本书的后半部分,“爱”仍旧是贯穿其中的主题;然而,跨过二十余年,作者已是“疲惫但或更宽容些,朝暮年余生蹒跚前行,无有奇想”的中年大叔,笔下文字更显温情洞彻。年轻时的虚无惶惶一一沉淀,重返遗弃之前,世界那该有的尊严和美丽形貌:

但我想我们会好好的/“这是乱世”

我们在那晃荡的火车上/用外套盖着头在里面亲爱地接吻

我们为未来的孩子命名/而且决定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温柔盛大的眼神看

那些美丽的,朝花夕拾/在古老年代就被崇敬命名的事物

不该被羞辱/不该被剥夺

不该粗暴的买,悲哀的卖

不该是塌瘪的谎言(来自《深圳晚报》谭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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