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北内陆的干山苦岭而言,绿色是奢侈的。可就是在一座被黄土高山包围的小村庄,一路的苍黄色突然被满眼苍翠代替,让黄土地多了一片迷人的色彩。
许志刚和许志强,在49年的时间里,坚守家园,吃够了“黄色”的苦,也种下了“绿色”的幸福。面对难以想象的困难,他们以苦为乐,筑土填壑,节衣缩食,让昔日的荒山披上350多亩绿装。
秦长城边上,又筑起了一座绿色新长城。
更为难得的是,从未上过学的两兄弟,对中华传统文化却有着难以割舍感情。他们坚守着爷爷辈传下来的根雕、字画、木结构建筑等传统,给整个村庄增添了诗意田园的气息。
▲两兄弟的家被青翠包围
悬崖边种出“树坚强”
一直以来,愚公精神、长征精神,以及当代人“领导苦抓、社会苦帮、群众苦干”的“三苦精神”,在定西交相辉映。
这里的自然条件极其恶劣,甚至有“苦瘠甲于天下”的说法。“十年九旱并不夸张。年蒸发量为降水量的4—5倍,一年下的雨还没有东南沿海台风天时一天下的雨多。春旱、伏旱、秋旱、冻旱,连绵不绝。过去在农村,旱天里饮用水都保证不了,即便有水,洗碗、洗菜水也都会留给牲口,很多人舍不得用水洗个痛快澡。”通渭县林业局果业办主任常自强工程师说。
当年,著名作家张恨水来到定西,对此处的萧条深感“头痛”:“公路就在这不高的山岗子上。这山岗,土人叫梁子,没有一棵树,没有一滴水,自然,没有一户人家……山梁又永远像懒龙似的浑圆、漫长,没有一点曲折的风景。”
当记者坐上行走在这黄土高坡的车,也切实体会到了这漫长的单调。一圈又一圈苍黄色山梁,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
“刚强兄弟”的家,在榜罗镇张川村许堡社。
从通渭县城出发,沿着盘山路,向西南行驶90分钟,便来到许堡社村口的山梁上。此时,突然会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只见满沟满屲尽是密密麻麻的绿树,散发出蓬勃生机,与周围山峦的荒凉萧索形成巨大的反差。
遇见许志强,是在沟谷的悬崖边。他正拿着铁锨,在黄土坡的边缘挖出一道2尺深的土坑,留待春天来临后栽种树苗。
对于普通人而言,没有路的路,超过40度的土坡,脚下不断滚落的土块,光是从山梁上下来走到悬崖边都要不小的勇气。而许志强和他的哥哥,走起来健步如飞,和40年多前相比也不相上下。“农民的腿脚是更刚强的。”许志强说。
看到有人前来拜访,许志强连忙停下手上的活,走过来拉起记者的手,非常热情。老人体态瘦削,身上沾满了泥灰,那双布满老茧、黝黑而又泛些灰白的手,仿佛诉说着这些年的辛劳。
在悬崖边种树,可不是一个轻松活儿,稍有不慎,或者说脚下的黄土松动,就可能掉下山崖。可许志强却说,他必须要冒这个风险。“水土总是从最边上先开始蚀的,悬崖边种树有利于保持水土。若边上的土没有固定,时间久了,里面的土也保不住,树也就白种了。所以,不仅要种,更要保证悬崖树木的成活,即便永远也长不大,也能让树根把泥土串住。一定要水平向外放置而非垂直放置,竖着放活不了。”他说,“为了种树,我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再说,悬崖边站久了,身体控制得已十分稳定。一点都不害怕。前些年,我还用绳子吊着下到半崖上栽树。”
其实,这两天的许志强相对而言是较为空闲的。春秋两季要栽种,夏天要除草,冬季里主要做些林间管理,挖坑抽水,为来年做准备。如今还是早春。
山脚下,一条小溪穿流其中。如今的河面还结着冰,但河底已经消融。历史上,这是一条季节性的内流河,除了夏天的几个月,基本上处于干涸状态。兄弟俩不想让溪水白白流走,就用枯树枝、沙土和装满土的尼龙袋子在小溪中设置四道拦水坝,拦截成几个小水池,再接上200多米的水管,抽水浇树。但是水量不大,很浅,抽不了几分钟。
可这几年,两位老人突然欣喜地发现,尽管降水依旧稀少,可水池的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了,岸边也长出了大量的芦苇。许志强的妻子陈转荣甚至怀疑,是不是老天看到了丈夫的辛苦,将溪水赏赐给他。
常自强则从专业角度分析了溪水变多的原因。“树多了之后,对水的影响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树根涵养水分,二是改变了山谷的小气候,局部变得阴凉湿润,降低了蒸发量。”他说,“是树,造就了天旱地不旱的情景。”
▲许志刚、许志强两兄弟劳作完回家
“树苗怎能霸占田地?”
挖完树坑,已过正午,许志强扛起铁锨,回家休息。路上,正巧遇上了哥哥许志刚出门找他商量移栽油松树苗的事宜。
对许志刚而言,种树是被弟弟带起来的习惯,但热情却没有差异。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以前在铡饲草的时候被铡断,却也坚持种树。兄弟俩风里来雨里去,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同样铸就了饱经风霜的面庞。不过,一问许志刚种树的问题,他还是立马退到弟弟身后,让弟弟出面回答,他甘当一名“志愿者”。
向着绿色的最浓处行进,很快走到了弟弟的家门口,许志强将此起名叫“丹枫园”。在雕花的木质门厅,门楣上“全国绿色小康户”的牌子熠熠闪光。入门,一条干净的砖铺小甬道两边,两排共27棵松树苍然挺立,精神抖擞。头顶上空,野鸽子的嬉戏声则增添了更多的活力。再向前,穿过矮墙的月亮门,由甬道进入院子后视线豁然开朗,近处,木结构的正厅和凉亭精致气派;远处,放眼向对面的山坡望去,尽是养眼的松柏绿色。
老人没学过土木工程知识,却亲自设计出木结构的建筑。他觉得,只有中国传统的木结构,才能和他心中的绿色家园浑然一体。
兄弟俩一直走到了卧室才停下,相约喝上一壶浓香的罐罐茶,坐在火炕上聊。与其说罐罐茶是当地的一种饮食,还不如说是一种文化。代表的是一种“慢生活”的方式,在生活节奏越来越快的今天,许堡社的老人大都保留着这一习俗,“煮罐罐茶”成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煮罐罐茶是个慢活,也是个细活,兄弟俩一个点火盆,一个使劲吹气,待火苗升起,再将茶叶、红枣、桂圆放置在黑色的小罐中,加入半罐冷水在火盆上熬煮。几分钟之后,将煮沸的茶水倒入茶杯,每次只有一小口。茶叶仍留在罐中,继续添水再煮。每天干活前,兄弟俩几乎都要喝上几口,用他们的话说,“喝上一杯茶,我是皇帝爸”。与焦躁的年轻人相比,老人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茶的味道,渴或者不渴,享受的却是等待茶沸的过程。
记者请兄弟俩谈谈种树的经历,哥哥依旧谦让,最终还是等许志强放下手中的烤馒头条,侃侃而谈。
兄弟俩和爷爷的感情特别深。爷爷也是一辈子的农民,没念过书,却是根雕、书画样样精通。“不过,爷爷最大的爱好还是种树。新中国刚成立那会儿,我们俩还是孩子,就跟着爷爷,看着他种树。在山上,吃着自家种的梨,望着天空中飞翔的老鹰,那种生活状态下,心情特别舒畅。”许志强说,“爷爷告诉我们,树的一身都是宝,除了美味的果实,树叶可以遮阴,细树枝可以当柴火,粗的可以盖房子,更重要的是,树根可以固定住那些人们赖以生存的黄土。”
可时间一长,人们在利用“宝”的同时,却忘了给它休养生息的空间。常自强说,唐朝以前,通渭一带还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是重要的林场。随着气候的变化和人类活动的加剧,森林面积大幅度减少。到了上世纪60年代末,迫于人口的压力,除了砍树盖房外,人们还开始退林种田,仅剩的一些绿色也被消除殆尽,森林覆盖率最低时不到5%。
随着时间的推移,砍树的后果越来越凸显,当地人吃尽了黄土的苦。“房前屋后到处是深沟大窟圈,伴随着交替而来的风蚀和水蚀,土崖一次次塌陷,窟圈越冲越大。不下雨时,饮水困难,遍地黄沙,吹得人灰头土脸;一下大雨就出现泥石流,山水就卷着厚重的黄土冲进院子,烂泥常常埋没了膝盖。如此一来,总有一天,要不村子被山上的黄土漫过,要不就是脚下的黄土塌陷,整个村庄被冲走。”许志强说,“1969年的盛夏,村里有人掉下窟窿,差点没命。”
于是,他拿起了爷爷曾经手握的“家伙”,走进大山。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吃果子,为了盖房子,而为拯救自己的家园。
不过,在那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代,种树是不被待见的。尽管他尽量选择在荒山中种树,但还是被所在榜罗公社批评。“我被批评过两次,说我是霸占田地的坏人。”许志强说,“其实很多村民也理解我是对的,但不敢公开支持我,只能私下里鼓励我,还跟我说哪儿可以搞到树苗。”
批评声面前,许志强选择了坚持,时间久了,便换来了大家的默许。
▲许志刚在作画
甘陇黄土地竟种活了芒果
最初,因为穷,一年也只能种十几棵树,其中大多不适应干旱的气候死去。这让他极为痛心,饭都吃不下。
许志刚见状,为了让弟弟提起精神,主要和弟弟一起分析原因,陪着弟弟一起种树。
“我们总结下来,还是蛮力用得多,脑筋动得少。天天浇水不行,根会腐烂,半个月浇一次还差不多;坑不能挖得太深,否则树根离阳光太远,太阴冷。”经过改进,在兄弟俩的努力下,成活率有了明显提升。
他们喜欢种松柏,不仅因为更适合当地的气候,更因为他们牢记爷爷的话,“做人就要像松柏那样正直、刚强”。
改革开放后,包产到户,再也没人拦着兄弟俩改造荒山。兄弟俩一狠心,把10亩良田换成30亩荒坡。他们为了弄到更多地树苗,就挑着担子,远赴近百公里之外的集体林场,购买树苗。“一个来回要花上两天三夜。路上饿了就吃点干馍馍,渴了就趴在地面上舔上几口水,累了就在路边蜷缩着打个盹,白天黑夜皆是如此。”许志强说,“好在,哥哥一直陪着我受苦,给了我很大的信心。再说有多苦,早已忘掉,只记得山头上的绿树,是我们一担一担跳回来的,想想就幸福。”
“我们俩兄弟有个动力,就是外国人说的那句话,‘定西是最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地区之一’。我们就不信了,一定要证明给外国人看,在勤劳的中国,没有一方水土养活不了一方人的道理。”聊了半个多小时,许志刚终于接过了话茬。
兄弟俩很努力,为了节省时间和金钱来种树,他们从未在路上下过一次馆子。尽管如此,树苗的成活率仍只有五成。
怎么回事? 此时的许志强已不再急躁,冷静地分析道,或许是树苗在长途跋涉中被风干了水分。于是,他决定在自家山坡下坡缓的地方垫起几道旱梯田,自己育苗。如今,在家园的“林海”中,不仅长满了云杉、油松、龙柏、雪松这些北方常见树种,就连很多甘肃人没见过的棕榈、芒果,也在此处安家落户。
多年的栽种,许志强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套“栽种经”。他乐于分享:“栽树关键是要因地制宜。栽松柏要选择草皮多、阴湿的地方,一般二三月或七八月栽最爱活,坑越浅越好,也不要踩得太实。对于南方的树来说,如果什么都不管,那它们栽到这里就不爱活,刚开始一定要用塑料篷住,过一两个月长旺了,就爱活了;不过还是要防霜冻,夜里面给他们盖上厚厚的塑料‘被子’。”
问许志强这些年在种树上一共花了多少钱,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还是谈到了家庭的压力,并肯定了家人对自己的支持。“这么多年,为了栽树,拖累了家里人,让妻儿跟着我累死累活,心里愧得很。”他说。
“刚包产到户那会最辛苦,我想扩大栽种面积,可钱不够。那时的树苗一根要卖3块钱,相当于10斤面的价格。”许志强盯上了妻子陈转荣养殖的牲口,这可是一家的全部收入来源。万事开头难,妻子最开始极不情愿地警告他:“别人没种树不也活得好好的? 种的树不能吃、不能喝,很多还种不活,你种它干嘛? 别把家里辛苦省下来的都撒进荒山屲里了。”
可许志强还是偷偷地打着种树的算盘,多的少的,一有机会就“暗渡陈仓”。30多年前,家里养的马下了一个小马驹,卖了700元,许志强就瞒着妻子说是存了银行,实际上全部买成了树苗,那可是两千多斤面的价钱;妻子让他抓只鸡卖了,买些针头线脑、油盐酱醋,可他用卖鸡的8元钱全买了树苗。
让许志强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家里养的猪下了10个猪崽,卖了之后,他全买了树苗。“当时为了贪便宜,就没到林场买,而是从林场边上的招摇着树苗的小贩手中分批购得,价钱不到林场的1/3。”他说,“那次,老婆觉得挺划算,也没说我什么。可半年后,我发现没有一棵树苗成活。估计是小贩不懂栽种,直接翻进林场,把老树上的树枝拔断给我。这可把老婆气坏了,跟我说‘早就告诉你便宜没好货,你以后再买树就别过了’。我听后没理她,男人理老婆子干嘛?”许志强颇有点大男子主义地说。
“你敢不理她? 你敢吗?”对弟弟家事门清的许志刚在一旁打趣道。
“哎,哄还是要哄一下的。就是那几天把农活全包了,安心在家陪着她,边干活边哄她。等她消气了,我再去买树苗。”许志强乐了起来。
陈转荣是位淳朴的农村妇女,尽管丈夫多年也没给他买过一件新衣裳,她心里知道,丈夫种树种得对。“我不让他种树只是吓唬他,我了解他的脾气,做事就要坚持做到底。而且,对孩子们来说,只有种树才能帮他们守护好未来的家园。”她说。
如今,妻子、儿媳,都成了许志强种树的好帮手。许志强栽树苗,妻子和儿媳就从小溪里一担担挑水浇树,农活、养殖也尽量由两个女人承担。许志强远在新疆打工的儿子只要回家,就把家里的所有活一人承包。
山区农民也有了文艺范儿
休息好了,兄弟俩硬要拉着记者去他们的“创作室”看看。这个绿色家园,光是充满创意的传统木结构建筑外表就让人钦佩不已,没想到建筑内部的“宝藏”更让人惊叹:面前的两兄弟,还是印象中的山区农民吗?
在许志强家的厅堂,迎面挂在墙上的是几幅工笔牡丹,有的含苞有的盛放,华贵又大气。周边的几幅书法临摹作品,也让人难以相信,这出自一位没上过学的农民之手。“通渭是‘中国书画艺术之乡’,每户人家的中堂都挂有字画,我也想做一个有思想的人。虽然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就是觉得中国字好看,一定要写下来。”许志强说。
在字画的前方,放着一排古意盎然的“玄关架”,上面摆满了老人制作的根雕。许志强喜欢动物,他的创作题材也大多以自然界的动物为主,“大鹏展翅”“金猴献瑞”“凤凰齐飞”,活灵活现。他还特别展示了刚制作好的“山高水长情意深”:山顶的上空有飞鸟,瀑布飞流而下,一头小鹿在山脚下休息,有山有水有鸟有鹿,栩栩如生。
而许志刚的创作区则分成了两块:一块是他的卧室,床头的墙上贴满了水墨画,画桌则在屋子的另一头;一块是他的根雕室,摆满了人物题材的根雕。“二郎神”“王宝钏”“送夫探亲”等,中国传统故事中的的人物形象在这里琳琅满目。
许志刚告诉记者,平时为了种树,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一干就是一天。但只要到了晚上,无论多累,他一定会走进根雕室,坐在椅子上拿起刻刀,边刻边想,在根雕上实现自己构思的人物形象。
即便头发已经泛白,但两位老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有人问过我,我这辈子有没有放弃种树的念头,我跟他们说,从来没有,永不放弃。”许志强说。
“停下来闲着,那是最痛苦的事情。”许志刚说。
当地人称他们是“改造山河新愚公,建设家园大功臣”,定西市委书记和市林业局局长专门来到他们家,表彰他们,号召定西人向他们学习。今年年初,兄弟俩获评“CCTV2016年度三农人物”,去北京领奖。期间,有人建议功勋卓著的老人放下铁锨去城市享福。可哥俩的观点是一致的:“去城市享福? 福从何来? 在我的家园里劳动、种树才是最大的幸福。”
俩位老人也向记者讲述了心中的愿望,“就算我和我的后人倾尽全力,我们也最多只能将房前的山头种绿。可再远的山头呢? 黄土高坡有这么多个山头,一定要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才行啊。”许志刚说。
对此,常自强明确表示,林业部门会努力让老人的梦想成真。近年来,随着国家及地方的三北防护林、退耕还林、天然林保护等工程的相继启动,通渭的绿色意识已有了明显的提高,全民植树已进入了落实阶段,18岁以上的居民都要在房前屋后自觉植树。“春天最适合植树,其中的每一天都是植树节。”他说,“除了政策和意识方面的利好,这些年由于各种原因造成的人口降低,人类活动减少,在很大程度上助力森林植被的恢复。”
但造林规模的扩大也面临一些问题。“资金的短缺是肯定的,光是为了提高植树成活率的地膜,一年的义务植树就需要几千万元,钱从何来?此外,树多了,森林防火、病虫害防治等新课题也需要我们去解决。”常自强说。
他坦言,即便树木恢复得不错,但生态的恢复却是一个更难的课题。比如,目前,通渭山区的野鼠、野兔数量太多,对植被、水土造成了巨大的威胁。这其中,植被好了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在于食物链并未随着植被的恢复而恢复,狼、老鹰依旧没有回归,蛇的数量增长也有限,这些食物链顶端的动物由于对环境要求更高,恢复也更为不易。因此,整个生态的恢复可能需要比植树还多的耐心和努力。
目前,对于像“刚强兄弟”这样的植树模范,通渭县林业部门已经出台相关激励和扶持计划。“一方面,我们会为他们提供一些适合当地的乡土树种,并免费提供相关技术,继续生态林的恢复;另一方面,我们要引导他们种比如核桃之类经济林树种,发展林果产业和林下经济,结合地方文化特色,将文化生态旅游发展起来,带动他们扶贫致富。”常自强说。
文:报记者 赵征南 通讯员 南志明
图 : 陈斌 赵征南
编辑 : 国内报道中心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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