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曹青娥,本不该姓曹,应该姓姜;本也不该姓姜,应该姓吴;本也不该姓吴,应该姓杨。五岁那年,我被人从河南卖到山西。七十年过去了,我还记得我爹叫吴摩西,我娘叫吴香香;我娘吴香香跟人跑了,我爹带着我去找她娘,住在新乡一个鸡毛店里,我被人拐子老尤给拐走了。我还记得自己的小名叫巧玲。”
这么处理,是致敬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威廉·福克纳的著名小说《我弥留之际》。
《我弥留之际》呈现的是一个农村家庭的主母去世,一家人将其遗体运回娘家安葬,经历了水与火的灾难。福克纳自己说,《我弥留之际》一书中的本德仑一家,和“奥德赛回乡”一样,是和自己的命运极力搏斗的。
“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要到哪儿去?”
把巧玲丢了的吴摩西不想回家,坐上了前往宝鸡的火车,一个陌生男子问他。“出延津记”的高潮便落在这里。
吴摩西顿时愣了好久,一直以来他所要解决的不就是这两个问题吗?他自己也有些茫然,活了21岁,姓名已改过三遍,一开始叫杨百顺,后来叫杨摩西,后来又叫吴摩西,仓皇之下,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自己叫个啥,有啥难说的?不是杀了人,逃出来的吧?”
“大哥,我没杀过人,你就叫我罗长礼吧。”情急之下,吴摩西喊了出来,罗长礼是他小时候最崇拜的人,一个喊丧的。
但罗长礼喊丧,喊得那么漂亮,就像火车的鸣笛声一样气派,喊得理直气壮。
“我是亚里士多德的信徒,我像康德、黑格尔那样信奉并向往崇高。我希望戏剧是对人的灵魂有治疗和净化作用的,”牟森说,让观众感动不容易,做这个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最终抵达感动。
“金庸小说,勾起我的创作冲动”
在牟森心目中,最终的完成度能够匹配上作家巨大的创作企图的,国内只有两部小说,一是金庸的《鹿鼎记》,另一部便是《一句顶一万句》。
大学里读金庸,牟森入迷了。他不仅读完了小说,还拿来倪匡的书评“批批改改”。
大约是在2000年左右,牟森和金庸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金庸向他提议排一部话剧版的《射雕英雄传》。牟森心中暗暗雀跃,这部小说勾勒的就是北宋到南宋的历史进程,恰恰是他心之所好,“金庸小说,能勾起我的创作冲动。”
“我特别喜欢《射雕英雄传》开篇的故事。丘处机和江南七侠的比武,不是各自面对面的武力相搏,他们各自收了一个徒弟,言传身教十八年……这种英雄气魄和豪情,今天我说起来依然觉得头皮发麻,太给人冲击感了。”
牟森是一个向往英雄的人。在他眼中,上海就是一个英雄城市,始终站在改革的前沿。
2013年,他为上海西岸建筑与当代艺术双年展做了一场开幕演出《上海奥德赛》的艺术展,与上海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如今他手头创作的一部文学作品也与上海有关,并有望进入舞台化。牟森表示,期待来上海,做一部关于上海的“英雄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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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报记者童薇菁
编辑:童薇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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