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词作者发文称与臧天朔几无交集,“他却唱出了被我小心藏匿的孤独“
日前离世的摇滚歌手臧天朔最有流传度的代表作《朋友》的词作者、文学评论家黄集伟日前在他个人的公号,以《感谢臧先生》为题曝出纪念文字,其中专门撰写了他与臧天朔是怎么“合作”出《朋友》的由来。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请你忘记我……”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在臧天朔去世后重回人们的视线,其中有很多人提到,当年这朴实无华又极具深意的歌词,为《朋友》能够唱响大江南北加分不少。而词作者黄集伟的名字,也进入了大众的视线之中。其实,在文学圈,特别是评论圈,黄集伟跟臧天朔一样,也是一位大哥型的人物,具有很高的知名度。
近年来,他隐身幕后,写些杂文,盘点一些流行语词。在网上拥有不少拥趸。说起《朋友》这部佳作,竟然是他的少作。而他与臧天朔之间的故事,在他的叙述中显得格外君子之交淡如水。
黄集伟写道:9月28日一早,传来臧先生因病去世的消息,朋友圈里@我的人忽然多了不少,微信提醒铃声不时响起,听得人心里一惊一乍的。我关掉了朋友圈的提醒,只让唏嘘在心里静音扩散,孤寂无援,长吁短叹,只有我自己听得见。《朋友》这首歌是臧先生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期作曲并演唱的,词虽然是我写的,可除了90年代中的匆匆一面,我跟他几无交集。
用今天的话讲,我跟他从不在一个朋友圈,所谓合作,也只有一首《朋友》,在没有社交媒体的当年,这种不是朋友的朋友,想来不多。人生在世,系风捕景、终无所获的事儿太多了,臧先生的《朋友》和我,实在有缘。
第一次听《朋友》应该是1989年初,我妈坐客厅里看连续剧,我窝屋里赶稿,好晚了,听见叫我,出去问,我妈说,刚才屏幕上有你的名字,又等一集到结尾,看见我的名字从演职员表里“滚”了出来……那部剧用《朋友》作了片尾曲。
听一位并不相识的歌手唱自己写的词儿,感觉很奇异,陌生感碾压新鲜感,它跟我的关联真实得不很真实,此后数十年里,这种感觉始终如一——那首被我大学同学揶揄为高中生贺卡水准的“词”经过臧先生的作曲和演唱,已变成另一个独立的生命,歌里的淳朴、仗义和天真都是臧先生赋予的,而被我小心藏匿的那丝孤独感,竟也被他轻轻打开后又慢慢合拢,他把一个陌生作者20来岁时的寂寥融入音符,化作歌声。
写《朋友》歌词时的黄集伟十分年轻年轻,与臧天朔并无交集。至于为什么要把有关“朋友”的感慨写成个三段分行体,如今已无从还原,只是从记录原稿的绿色A6活页本推断,时间也许是在大二或大一的年纪。
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黄集伟到一所中学当老师,上世纪80年代初,有一天他的一个学生返校看他,说他们要参加大学生汇演,问有没有能谱曲的歌词,在他的执意索求下,黄集伟把写过的一些貌似歌词的东西给他挑,《朋友》只是他从A6本子上抄走的其中一首。
白衣飘飘的时代转瞬即逝,是臧天朔把“请你告诉我”传唱给很多听众。如今,他自弹自唱的“朋友”已成绝响。黄集伟也已是六旬年纪,回忆从前的那段时光,不禁生出无限的感慨:"命运的孤独之本大抵如此,是朋友,在不在一个朋友圈都是,不是朋友,成天腻着三个群五个圈,也不是。感谢臧先生,感谢他曾经听见了孤独,歌唱了孤独……而他的孤独我也好像听见。"
作者:陈熙涵
编辑:陈熙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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