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将军的头颅被敌人潜藏8年后，是怎样回到他那身经百战的身躯之上的?

▲杨靖宇塑像

杨靖宇将军(1905-1940)，原名马尚德，河南确山(今驻马店市译城区)人，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9年被派到东北北满洲省委工作。九一八事变后，创建了抗日联军l路军，任总司令，是令日伪闻风丧胆的抗日名将。1940年2月23日中午，手持双枪的杨靖字在饥寒交迫中，被敌人层层包围在长白山蒙江县的三道密林里，他拒不投降，左右还击，因寡不敌众，壮烈牺牲，时年仅35岁。

凶残的日本侵略者破开杨靖宇将军的肚腹，胃里除尚未消化的树皮、草根、棉絮外，连一粒粮食都没有。敌人惊呆了，想不到共产党真是铁打的硬汉子，饿成这个样子还不投降。丧心病狂的日寇残无人道地将他的头颅用铡刀铡下，印刷了大量图片，撒向抗联战斗过的地方及一些居民区，大肆宣扬“杨靖宇部已被肃清”，炫耀他们的“赫赫战功”。还用汽车拉着杨靖宇将军的头颅，在杨靖宇战斗过的伪满通化省和各地“示众”。后来用药水浸在药瓶子里，送到伪满“首都”新京(今长春)关东军司令部的医疗室里，秘密匿藏起来。

毛泽东主席曾对采访的外国记者说：“有名的义勇军领袖杨靖宇、赵尚志等，他们都是共产党员，他们坚持抗日艰苦奋斗的战绩是人民所共知的。”取回杨靖宇将军的头颅。一直是我党我军高度重视的一件大事，但直到1948年9月16日，杨靖宇将军的头颅才被我地下工作者秘密智取回来。杨靖宇将军的头颅被敌人潜藏8年后。是怎样回到他那身经百战的身躯之上的?本文将告诉你这个惊险的传奇故事。

一

1948年10月，农历到了寒露。辽沈战役的围困长春之战到了决定性阶段。城内10万敌军被我军打击和围困达7个月之久，早已草木皆兵。此时，抗日民族英雄杨靖宇将军的遗首仍在这座孤城内，国民党特务从日本关东军的手中获得后，也秘密匿藏起来。杨靖宇将军遗首的下落，成了我党地下工作者寻找的重要目标。此时敌特也很关注杨靖宇的头颅，其甚者为国民党特务头子项乃光。

一个由药水浸泡的头颅，引起敌我双方高层高度重视，可见意义非同一般。杨靖宇将军是举国仰慕的抗日民族英雄，是中华民族的楷模和骄傲，他的遗首有着十分特殊和重大价值，国共双方都想拥有这个名垂青史的宝贵头颅。但是杨靖宇将军是中国共产党党员。他的头颅不能落到国民党手中，必须找回来，重新安放在他的身躯之上，并举行隆重的追悼会。我党对杨靖宇将军的宝贵头颅，是不惜代价，志在必得。

那么杨靖宇将军的头颅到底在哪里呢?原来，1945年“8·15”日本投降后，长春被伪满残余暂时接管，日伪原长春医学院将杨靖宇将军的头颅拿走。1946年4月18日，我军经4昼夜激战，夺取了这座拥有80万人口的长春市，还未弄清楚杨靖宇头颅的去向，就被迫撤出，长春被敌军重新占领盘踞。我军围困长春后，为了不让杨靖宇的头颅落入特务之手。中共东北局立即指示打人城内的松江军区地下工作者，在孤城内秘密开展寻找杨靖宇将军头颅的工作。

打入城内的松江军区地下工作者组成侦察小组。由张正平任组长，成员有李野光、侯建尽、刘亚光、李广德和李雪松等人，他们接到这个艰巨的任务后，立即展开了紧张秘密的侦察。根据所掌握的情况，发现杨靖宇的头颅有可能匿藏在原长春医学院内。长春医学院早已停课，现在是国民党军第二骑兵旅驻地。旅部门口有双层岗哨，守卫森严，官兵和家属进出都要接受严格检查，盘查非常严密，要想进去几乎是比登天还要难。侦察小组经反复研究后，决定让李广德扮成卖豆腐的，推着豆腐沿街高声叫卖，伺机到旅部门口转悠，秘密侦察情况。侯建尽则带着西药阿斯匹林等，想办法接近旅部卫生队，以向昔日同学出售药品为借口，借机探听杨靖宇头颅的下落和敌人的部署情况。刘亚光的公开身份是亚光医院大夫，而且医术精湛，就以医院大夫劳军的名义，背着药箱到卫生队去巡医。借机刺探情况。该旅卫生队队长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刘亚光想方设法与卫生队队长套近乎，很快就成了称兄道弟的朋友。

一日，刘亚光带着4瓶吉林德惠大曲酒、点心等去看望卫生队长。卫生队队长很客气地接待了他，问他近来生活怎样。刘亚光显得有点无奈地说：“亚光医院原来是日本人开的，长春光复后，虽然共军和国军几易其手，遭战火洗劫，但亚光医院仍是长春技术水平最高的医院。”说到这里，他掏出一个小本子给对方看：“我是满洲医科大学的高才生，这是我的毕业证。现在，由于战乱频仍，缺医少药，我们医院很难开业。说实在的，为了糊口，我还真想请老兄为我在旅部卫生队谋个差事呢!”

卫生队长高兴得一拍大腿：“好呀!你是满洲医科大学的高才生，正好我们急需这样的人才。想找都找不到呢。你就到我们卫生队来，我去跟头头说说。保管成!”

卫生队确实缺少刘亚光这样医术精湛的人才。那队长怕刘反悔，立即报告了旅部，很快就批了下来。刘亚光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长春骑兵二旅的中尉军医。于是刘亚光利用自己的公开身份，到处巡视，不到3日，就刺探到了杨靖字头颅的下落——果然不出所料，是在长春医学院的医疗器材室里。那是敌旅部驻地，戒备森严。

查明情况后，刘亚光伺机秘密地和张正平、李野光、李雪松等在一家茶馆包房里秘密碰头。刘汇报说：“据二旅骑兵团军官讲，医学院的医疗器材室里，有几个大玻璃瓶子，装着两个人头，挺吓人的。据我判断，杨靖宇将军的头颅肯定在里面。另一个头颅是谁的，现在还无法确定，只有想办法把头颅弄出来再辨认。”

从戒备森严的旅部将严密防守的头颅弄出来，岂是易事!不久前，长春地下党开办的米店等几个联络站被敌特破坏，敌特在城内进行大搜捕，逮捕了许多共产党员和无辜群众，张正平、李野光等原在城内的地下党被迫转移到城外，只能与城内内线保持“单线”联系。今天他们是化装潜入长春的。

杨靖宇将军的头颅，一开始就引起孤城特务的严密关注。特务头目项乃光多次到骑兵二旅巡视，了解杨靖宇头颅保存情况，亲自布置防守措施。为了防止此物落入共产党手里，除了旅部设有层层岗哨，还安排巡逻队在附近不停地来往巡逻。项还暗地里派市警察局的特务在旅医疗器械室安排暗哨，昼夜监守。项嗅觉灵敏，异常狡猾，已察觉到共产党地下工作者在注意杨靖宇的头颅了。但他没有把地下党放在眼中，认为这段时间大批共产党地下工作人员被逮捕，秘密接头点被摧毁，共产党肯定不敢再在重兵把守的“虎口”里自投罗网。想是这样想，但他没有放松警惕。仍旧布下重兵。

一天晚上，项乃光从兵团司令官郑洞国那里回到自己住处，警察局的特务曹如超给他打了个电话。称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打听杨靖宇头颅的下落。项乃光立即命令曹如超：“这肯定是共党特工在捣乱，妈的，这伙斩不尽杀不绝的共党。我命令你严加防范，再发现有询问的人。一律扣押起来。严格盘查。”

放下电话项乃光闭目沉思。前段时间他由于破获了共产党地下组织有功，曾受到国民党上层奖励。他原是共产党内的叛变分子，知道共产党地下特工的许多工作方法，也晓得杨靖宇将军头颅的价值和意义都不可估量，共产党一定不会放弃的，而他则正好利用这颗头颅做诱饵。

此时，城内10万敌军已被困得军无斗志，丧魂落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军统、中统两个特务组织内部也矛盾重重。时刻关注城内动静的城外松江军区侦察小组，抓住有利时机。派李野光再次化装潜入城内，组织指挥寻找头颅工作。机智勇敢的李野光立即制定了新的行动计划。

侦察小组组长张正平有个二姨妹夫，叫经恩浦，是长春普济医院的大夫，也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经伺机与骑兵二旅的警卫连张志臣连长拜了干兄弟，经常拉张到酒店喝酒，还时不时地送些礼物给张。张志臣是外地人，经恩浦的热情关心和照顾，使他非常感激，两人关系日益密切。

一日夜晚，经恩浦拉张连长到家中喝酒吃狗肉，一瓶烧酒见底，两人已红头涨脸。滔滔不绝。经恩浦说：“兄弟啊。长春内外交困，兵荒马乱，共军随时可攻入城内，我们得长个心眼才对。不能这样瞎混了，得留条后路才好啊!”

“可不咋的。共军马上就要夺取长春啦。这次共军厉害得很，困而不打，围而不歼。是要把我们饿垮、饿死，困得真难受，就像坐牢一样，真他妈没劲!”张连长说。

经思浦站起走了一圈说：“兄弟，咱们是患难之交。我是搞医的，依我之见，共军一进城。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就得放下枪。这十来万人共军不能全杀了，整不好要放你们回家。但是，你两手空空怎么回家?莫不如趁内外混乱时弄点钱藏起来，待卸甲归田时留着花。”

张连长精神头来了。他直勾勾地瞅着经恩浦说：“大哥，这可是个好主意。可这长春，现在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商店关板。工厂停产，房子扒了不少，连大道的沥青都给刨光了，要死人到处是，要钱到哪弄去?想抢都没地方抢啊!”

经大夫用手一指说：“我是普济医院的大夫，你们旅卫生队里锁着不少日本人留下的医疗器械，很值钱。趁现在人饿得无精打采之时，整出点儿来卖，我帮忙卖出好价。正好神不知、鬼不觉发大财。我有几个同学都是搞医的，在外面做大买卖，保管会帮助我们的。”

张连长一拍胸膛，感激地说：“大哥，这个主意好，你负责外面联系，我负责里面弄货，赚了钱咱们平分。”接下来。二人秘密地定下了计谋。

二

第二天一早，张连长来到骑兵二旅旅部，见到旅长凌绍康。张连长报告说：“凌旅长，守卫连在旅部巡逻站岗时间太长了，有些人与老乡很熟，经常拉拉扯扯的，我就看见有个兵和姑娘亲嘴。还听说有的士兵偷了东西去换酒喝。整不好有的人还与共产党有牵连，不如换上别的连队站岗，这样会安全一些。”

凌绍康哈哈一笑说：“好主意。这群大兵饿得无精打采的。最容易被共军特工利诱。这样吧，张连长，我看你警惕性蛮高的，带兵也不错，从今天开始，就由你们连警卫旅部。”

旅部的守卫连被莫名其妙地调到战斗连队，而张连长任了警卫连连长。原来，这一切都是我地下党秘密策划的。换了警卫连，这样经恩浦大夫就可出入旅部了。他经常与把兄弟张连长在一块儿喝酒。在张连长的引荐下，经恩浦结识了管库房钥匙的赵副官，这是个举足轻重的人。一次酒后，经恩浦根据李野光指示，巧妙地将大醉如泥的赵副官钥匙模型印下，当日配了一把钥匙。

打人敌旅卫生队的中尉军医刘亚光，“入伍”快3个月了，也与医疗器械库的看守、警察局的警察曹如超打得火热。曹如超是长春本地人，一家5口没生计，家里粮食早光了，整日忧心忡忡。李野光等就派刘亚光经常送点粮食帮助他。曹如超感激涕零，视刘亚光为知己。

9月16日晚，曹如超找到了刘亚光称，全家断顿两天，父母就要饿死了，求他帮帮忙，再给整点儿吃的。刘亚光说：“曹兄，咱们是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的难处也就是我的难处。你放心，让我想想办法，一个钟头后我来在这儿找你。”

真是天赐良机。刘亚光很快秘密找到李野光和李广德。将这一重要情况作了汇报。精干的李野光果断地指示：“门的钥匙经恩浦已配好。今晚就给曹如超送点小米，再搞两瓶白酒和两斤熟花生米给他，让他马上送回家去，他回家肯定要和家里人饱餐一顿，喝个一醉方休。我们就趁此机会下手。”

李野光立即把晚上动手的计划告诉了经恩浦，经马上找到张连长，秘密塞给他一大笔钱，称有人要买医疗器械，午夜时来取。张连长高兴得两眼发光，当即表示要亲自值班。把其他警卫遣开，尽管往外拉就是了。

晚上10点钟，警察局的看守曹如超坐在脏乱的小屋里，闷头抽烟。这时，刘亚光拎着袋高粱米、两瓶白酒和两斤熟花生米匆匆走来，一进屋就说：“曹二哥，让你等久了，这是我从几个朋友那里凑来的，算是孝敬你父母的，快拿回去吃吧，救命要紧!”

曹如超接过高粱米，心头一热。眼泪汪汪说：“刘上尉，你这是救命粮呀，我家的人都快饿死了。你替我看一会吧，谢谢喽。”

刘亚光说：“不忙，我反正今晚没事，就帮你看一晚上吧。你明早早点儿来，别让人知道你在家过夜就行!”

曹如超听后感动得要跪下磕头。刘亚光赶紧扶住他，叫他快回去。曹如超千恩万谢地背起东西就朝家跑。

夜色正深。兵营寂静。在骑兵二旅漆黑的墙角旁，身着国民党军服的刘亚光、李野光、李广德、侯建尽倚在一个小车旁伺机行动。不久，张连长出现了，他一挥手，李野光等人推车进了大院。直奔解剖学教室门口。

李野光打开门后。持枪在门口警卫放哨。刘亚光和李广德则迅速将装有两颗人头的特大玻璃瓶搬了出来，小心冀翼地装上了车，侯建尽、李广德则将几件贵重的器材搬上车。长春解放后他们才知道，这两颗头颅，一颗是杨靖宇将军的。另一颗是陈翰章将军的。

陈翰章也是令日本侵略者心惊胆寒的吉林抗联名将，时任东北抗日联军第1路军第3方面军指挥。1932年，陈翰章参加抗日救国军。不久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6月，陈翰章到宁安工农义务队担任政治指导员。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先后担任东北抗日联军第5军师政治部主任、师参谋长、第5师师长，1939年7月，被任命为抗联第1路军第3方面军指挥，率队在吉林、黑龙江省镜泊湖等地抗日，给敌人以沉重打击。1940年12月8日这天，由于叛徒的出卖。日军调集了大量兵力围追堵截陈翰章部队。这时，3方面军党委决定主力军向三江省方向突围，陈翰章则率领60余人留守牵制敌人。在经历了几场战斗之后，陈翰章身边只剩下十几位战士。在殊死战斗中，陈翰章为掩护战士身受重伤。子弹打光了，敌人蜂拥而上。陈翰章怒目圆睁，大骂敌人。一个日本军官拔出匕首，用力在他脸上又刺又划。陈翰章毫不屈服，骂得更厉害了，恼羞成怒的敌人凶残地割下他的舌头。满脸鲜血的陈翰章丝毫没有退却，他愤怒地直视敌人，又被活生生剜去了双眼……陈翰章牺牲时年仅27岁。敌人割下陈翰章的头，装入盛满福尔马林药水的玻璃缸，送到新京邀功请赏。后来，这颗头颅被作为标本存放在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医务课的药品库里。

李野光他们得手后，迅速用谷草和棉被将瓶子掩盖好。又简单收拾一下，将锁头锁好，推车飞快地离开了骑兵二旅的大院，由张连长护送着过了关卡，李野光持枪在前面开路。3人将车推到刘亚光大夫原来的医院潜藏起来。天亮后。他们又将头颅转移藏在建华医院，隐藏在太平间附近的锅炉房里。

再说警察局的曹如超将粮食送到家后，马上煮了半锅，还没熟，全家人倚在锅台边，一口气吃完，一瓶酒也喝光了。第二天凌晨，曹如超才返回旅部。他心不在焉地在解剖室外转悠一圈。见门锁未见异常，也没过问。直到第三天上午，曹如超叼着一支烟在窗外漫步，眼睛向里看时，突然停在长条桌上不动了。他发现有几样东西和两个大玻璃瓶子不见了，不由得心惊肉跳，吓得转身就跑，将旅部的孙副官叫来，打开门一查看，玻璃瓶子没了，几件昂贵的医疗器械也没了。

消息立即报告给项乃光，项暴跳如雷，使劲打了手下几个耳光，马上命令大批特务和警察，将骑兵二旅旅部包围，全部翻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又立即开展全城大戒严、大搜查，仍是一无所获。

三

长春回到我军之手后。张正平、李野光等立即将两个遗首标本送到松江军区司令部。1948年12月20日，杨靖宇、陈翰章两位民族英雄的头颅，由军官张羽率5名战士，秘密护送到哈尔滨，安放在刚刚组建的东北烈士纪念馆内。这里曾是日本关东军的一个警备司令部，民族英雄赵一曼被捕后就被关在这里，就义时也是从这里走向刑场的。

松江军区围困长春的前指司令员陈光，请来随苏联红军回国的原抗日联军领袖之一冯仲云将军等辨认。这些昔日同在东北抗日的老战友辨认后声泪俱下地说，是杨靖宇将军的头颅。全场人员顿时泪如雨下。民族英雄杨靖宇将军和陈翰章将军的头颅，8年后回到了党和人民手中。

杨靖宇将军的头颅一直保管得很完好，浓浓的眉毛、胡须仍很清楚。陈翰章将军的头颅也保管完好，现在仍旧保存在哈尔滨烈士陵园里，和当时担任抗日联军第10军军长的汪亚臣将军的头颅并列存放着。九一八事变后，汪亚臣将军毅然举旗抗日，任抗日联军第10军军长，他带领部队转战在吉林、黑龙江，歼敌上千。因他又名汪景龙，善使双枪，当地群众都亲切地称他为“双龙”。1941年1月29日，叛徒郭珍带着大批日伪军把抗联第10军驻地团团围住。汪亚臣将军因腹部伤势过重被俘。日军大喜过望，急于从他口中得到地下党员名单，派人将他抬下山去就医。途中，汪亚臣不停地大骂日军的侵略罪行。经过一路颠簸，当到达10公里外的伪军据点时，汪亚臣将军已因流血过多牺牲，时年30岁。日军找来叛徒辨认，确定遗体是抗联军长汪亚臣后，将他的头颅割下，悬挂在五常县最繁华的十字街“示众”3天，后用药水浸泡。

现在到哈尔滨烈士陵园，打开特别设置的墓室门，人们便可瞻仰到陈翰章将军和汪亚臣将军二位烈士的遗首。据介绍。目前这两位烈士的遗首为全国仅有，而且历经半个多世纪依然保存完好。据了解，白哈尔滨烈士陵园1955年开园至今，前来瞻仰烈士遗首的各界人士逾700万人次。此是后话。

杨靖宇将军牺牲地吉林通化建立了烈士陵园，黑龙江省委和哈尔滨市委领导、东北烈士纪念馆的领导，捧着杨靖宇将军高贵的头颅和遗像，从东北烈士纪念馆步行送到哈尔滨火车站的火车上。吉林省并通化市的领导及与杨靖宇生死患难与共的几十位老战友周保中、冯仲云等和数十万群众。东北局、第四野战军及辽、吉、黑3省领导参加了公祭公葬大会。毛泽东、刘少奇、朱德、周恩来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都送了花圈；送花圈的还有中共中央、国务院、国防部、解放军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朱德元帅亲笔题词：人民英雄杨靖宇同志永垂不朽!

杨靖宇将军的头颅在失去8年后，历经艰险，终于与身经百战的遗体连接起来，陵园高耸着战死沙场的杨靖宇将军威武不屈的英雄塑像，四周是长白山翠绿的青松。

——摘自《文史精华》2008年第一期

作者：范永红
编辑：蒋楚婷
责任编辑：张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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