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外企白领漫游上海大街小巷 为城市留存记忆
昨天,“行走城市”活动举行,市民穿行在宛平路10弄的弄堂里
要认识一座城市,最好的方式也许是在它的街道上漫游。“80后”外企白领董雄飞就是一位上海漫游者。他在衡山路长大,闲暇之余喜欢在城市里四处漫游,发现和探索未被人们留意的角落和知晓的故事。他自称“格里董”,“格里”是上海话“里子”的意思,“格里董”就是“懂上海”。
昨天下午,申城下着小雨,由徐汇区旅游公共服务中心组织的一场“行走城市”活动如期举行,董雄飞带着一群市民,打着伞,沿着衡山路、高安路、康平路、武康路穿行,讲述弄堂、洋房、梧桐树的故事。
路都没有了,留着门牌做什么
红色的英式乡村建筑、奶黄色的西班牙建筑、“无锡帮”聚居地大亨弄堂……董雄飞边走边讲。这些弄堂他从小到大走过了无数次,从书本上、从老克勒们的口中了解了许多故事。他说,晴天、雨天、阴天听到的声音不一样,一个人和一群人走过的感受也不一样。上海,值得我们不断漫游、不断探索。
董雄飞最喜欢漫游的是南市老城厢。他说,虽然老城厢如今嘈杂、拥挤、现代化程度不高,但经历了数百年的积淀,那里有传统的、极富人情味的上海,有正在消逝的城市记忆。
董雄飞对老城厢最初的印象,源于12岁的一个周日,他第一次逛老西门。狭窄嘈杂的弄堂、手提马桶或生煤球炉让他觉得好奇,感觉充满生气。待他从日本留学归来再次行走老西门时,却发现幼时所见的街景基本都消失了,这让他感到惋惜。于是,他开始收藏这些消失的街道的路牌门牌。花衣街60弄、沙场街12弄、万裕街58号、竹行码头街225号、筷竹弄11号、白衣街19号……这些路都消失了,但门牌号如今悬挂在他的家里。
保留下这些门牌并不容易。他印象最深的是筷竹弄一块门牌的来历。几年前的一天,他带着相机在老城厢间闲逛,筷竹弄最后的居民,一位老奶奶请他帮忙给自己和老房子合影留念。得知他在收集门牌,老奶奶欣然应允搬家时将自家的门牌留给他。当他把打印好照片送去,老奶奶打算将准备好的门牌给他,却被家属阻止了。后来,董雄飞意外地碰到这位老奶奶。老奶奶一眼认出他。“年轻人,等一等!”说完老奶奶小跑着回家去拿自己藏起来的门牌,这让董雄飞非常感动。路都没有了,留着门牌做什么呢?董雄飞说,路牌是这些路存在过的证据,上面保留着许多人生活的记忆,有许多不该被忘记的故事。
城市漫游,发现未被留意的风景
漫游上海,董雄飞不仅对街道及街道背后的历史文化感兴趣,他同样也对建筑细节感兴趣,百年来各种形态的石库门让他流连忘返,他经常带着相机拍一些门、窗、屋檐的花纹,放到自己的微博里与网友分享。
他还喜欢研究不同路名背后的文化意味。花衣街在100多年前就有许多棉花堆栈和棉花商行;筷竹弄是制作和销售竹筷的地方;沙场街是卖沙的;鸡毛弄是杀鸡的地方,还生产鸡毛掸子等副产品;萨珠弄原本都是杀猪的铺子,为了不那么粗俗直白就取了这个谐音。董雄飞说,看着一个个门牌路牌就能联想到这里曾经商肆林立、喧闹繁华。
董雄飞还喜欢收集不同时代上海的日常生活物件,一只咖啡杯或者一只鞋撑子。在他的藏品中,有680多张写着不同地址的相片纸袋。他说,上海在19世纪中期就有了第一家照相馆。民国时期,上海最多的时候有500家照相馆。有一天也许可以做一张照相馆地图,把依然存在和已经消失的照相馆都标注出来。现在人们有了手机和数码相机,但他前几年仍去福州路的爱好者摄影室拍了一张照片,那是80年代上海四大照相馆之一。他甚至想在那里拍一张全家福,但店员告诉他已经没有这项业务了。
董雄飞计划用自己的藏品参与今年市民文化节“上海乡土文化大展”。他说:“只要愿意,每个人都可以为这个城市留存一点记忆。放慢脚步,在城市里漫游,探索和发现那些未被留意的风景;收集和珍视一些老旧的物件;和父辈或者邻居老人聊聊天,记录自己居住街区的口述历史,都是很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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