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人知道VR、体验过VR,但你可能并不熟悉“上海曼恒数字股份有限公司”这个名字。作为国内最大的VR企业,曼恒花了十年,对包括软、硬件在内的整条VR产业链形成全覆盖,几乎可以凭一己之力营造出逼真的幻境。
一梦十年。作为“造梦人”,曼恒不仅让人们有机会沉浸于VR世界,更展示了一家本土小公司从无到有,开创出一个产业生态的能量。
全覆盖的“梦工厂”
曼恒上海总部的办公室,大致相当于一间“梦工厂”。在这里,你可以接触到很多VR装备,并可以花上几个小时沉浸于各种VR体验之中。
站在一整面墙那么大的屏幕前,戴上一副长有“鹿角”的眼镜,眼前巨幅的二维画面顿时“立”了起来。原本只是一幅轮机舱的场景图,而今变为身临其境的“境”——走在逼仄的船舱里,忽然一排管道迎面撞来,忍不住猛一低头……
这是曼恒为训练船员而创建的VR环境。巨大的屏幕能1∶1复原真实场景;体验者通过3D眼镜,可以看到立体画面;同时,动作捕捉系统不断根据体验者(实际上是“鹿角”)的位置,调整显示内容,从而将动作、位置和场景协同起来,营造完全的沉浸感。由此,体验者能从各个角度观察船上设备,并通过VR手柄控制阀门、按钮。
训练复杂、危险的操作,或将人安全、便捷地送进某个实际上难以抵达的现场,这是VR的最大优势。在曼恒的“梦工厂”,体验者还能通过VR立方、VR工作台、VR驾驶舱等不同硬件配置,体验教育培训、工业研发、医疗辅助、个人娱乐等曼恒原创的技术和应用。
在业内,曼恒被公认为国内规模最大、经验最丰富、覆盖产业链环节最完整的VR技术公司。如果要创建一个VR环境或是应用,那么,曼恒几乎可以提供所有的软件和硬件,只有头盔、投影仪等极少数设备需要外购。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国产大型客机C919首飞前,曼恒为其开发了“机载测试系统地面验证平台”。当飞机腾空而起、穿越云层、地面无法目视其姿态时,曼恒利用机载设备回传的数据,在虚拟现实的空中,精确再现了C919的飞行姿态,从而让试飞团队能更好校验飞行状况。
因为小众,所以辛苦
世上没有简单的成功。了不起的故事背后,总有不为人道的辛苦。虽然贵为行业“国内最大”,但直到如今,曼恒的体量仍称不上有多大。它成立于2007年,目前注册资本5000多万元,员工200人出头,年营收近2亿元。这样一家初创公司之所以能扛起VR产业大旗,靠的就是一种执着,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迫不得已。
2001年,当时20多岁的曼恒创始人周清会来到上海,从程序员做起,很快就领导了一家小型软件公司。因为职业的关系,周清会较早接触到VR相关技术,他发现这个领域前景广阔、但没什么人做,很符合他“要做就做与众不同的事”的天性。2007年,他选择VR领域创业。
VR的生命力和魅力,就是要创造一条通道,带领人们进入与现实并行的虚拟空间。但要建成这条通道,内容、平台、软件、硬件,缺一不可。回头来看,周清会承认创业时对困难估计不足。当时,VR产业生态很不完整,要实现VR梦,曼恒只能靠自己。
实际上,在全世界范围内,曼恒都很难找到一家可以对标的公司。“我们走的是一条独特的道路,就是要围绕3D,打造底层的共性技术。”周清会说,VR不同于互联网,只有靠核心技术而非商业模式创新,才能形成“护城河”。高峰时,曼恒的研发投入比重达到营收的50%;直到现在,研发人员占比仍然近半。也正是因为这样力度的投入,曼恒才可以在VR产业链的所有环节都实现了覆盖。
风来了,风去了
哪怕选对了方向,但在“风口”到来前,你可能必须等待10年甚至更久。周清会说,创业后的六七年,无论对客户还是投资人,他都要花很长时间解释自己是做什么的。而且,国内整个VR市场也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成长。直到2015年前后,VR忽然成了“风口”。
曼恒长期专注于企业客户,但“飞起来”的VR市场却更希望借助消费者市场实现产业量级的迅速提升。于是,过去两年,越来越多商场开出VR乐园,家长和孩子戴着VR头盔,在可以微微颠簸的座舱里,尝试超级过山车,或者和怪兽作战。据说,最高峰时,全国冒出了近万家VR体验店。
但风并没有刮太久,消费VR的体验尚不足以支撑这种泡沫。到2017年后半段,VR乐园纷纷关闭,媒体的热情退烧。等待十年的曼恒,有没有感到失落?
在周清会看来,如果说“风来过”,那其实主要是媒体和投资人所谓的“风口”;而今都说“风过去了”,曼恒却看到了产业实实在在的增长。更何况,趁着“风口”,曼恒在两年前完成了一轮上亿元的融资,这使其有足够的底气保持从容。
周清会说,硬件迭代非常快,说不定很快会走到拐点;同时,目前国内有差不多1000个VR创作团队,假以时日,市场必然会迎来大突破。为此,曼恒将继续保持专注,在整条VR产业链上投入资源,巩固优势。
十年一梦,梦圆可能还要十年。除了活力和闯劲,曼恒一直强调“不忘初心”,踩好自己的节奏。周清会说,当你决定用一辈子去做一项事业的时候,就可以从20年的时间维度上看待行业,这样,对前景也能有更宏观的把握。
作者:本报首席记者 张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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