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就是文学的“全球化”

2016-07-27信息快讯网

人性就是文学的“全球化”-信息快讯网

黄璐制图

近日,第十四届世界英语短篇小说大会在上海举行,来自近20个国家的200多位知名作家和学者齐聚华东师范大学,深入探讨短篇小说对中西方文学艺术的影响与汇合、文学在今天的发展与趋势。

期间,前来参会的美国作家罗伯特·奥伦·巴特勒、加拿大作家克拉克·布莱茨和新生代华裔美国作家李翊云,走进思南读书会,与读者分享了他们对于“如何理解写作中的全球视角”这一主题的体验与思考。

主持人(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教授金衡山):今天,读书会的主题是“如何理解写作中的全球视角”。

我们邀请到三位嘉宾来为大家阐释这一主题:美国当代著名小说家罗伯特·奥伦·巴特勒,是普利策小说奖得主。两年前,他曾带着他的作品《奇山飘香》来上海参加过书展;克拉克·布莱茨是美国裔加拿大作家,在美国出生,在加拿大长大,会英语和法语,2003年荣获美国人文与科学院终身成就奖,代表作有《时间之王》等;华裔美国作家李翊云曾上榜《纽约客》“最值得关注的年轻作家”。

可以说,这三位作家的人生经历与写作主题,都非常生动地说明着今天读书会的主题——写作的全球化视角。首先,请他们谈谈各自对此主题的体验和思考。

故事

■小说有自己不可或缺的元素,即一定要对人心有所探索

■我的写作,正是不断和这些丰富复杂的情况发生联系

罗伯特·奥伦·巴特勒:我的写作故事,从我的一段个人经历开始。1969年,我研究生一毕业就被征召入伍,后来又被派往越南工作了很长时间。在越南的时候,一有空,我就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闲逛,还和当地人交流。这段经历成为我后来文学创作的灵感和来源。

18年后,我写了一本书,书名叫做《奇山飘香》。两年前,我还带着这本书参加过上海书展。我想,这段经历与这本书,可以从某个角度来说明今天我们读书会的主题,即全球视角是如何在我的写作中存在、表现的。

《奇山飘香》的主角们是越南战争后流落到美国南方的越南移民,他们来自越南社会的各个阶层。全书一共有17个故事,每个故事都是用第一人称写的,讲述他们背井离乡后怎么在美国生存下去、开创自己的生活、重新找到自己。

从表面上看,这些移民有着与美国人不同的属于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也会在异乡产生挥之不去的关于文化身份的困惑。但在这本书里,我真正想要表述的是人性的共同点。同时,我认为这也正是文学艺术要探究的东西。

这本书出版之后,一些来自越南的移民找到我,要请我喝酒、吃饭。因为,他们感谢我没有把他们看成是美国社会的他者,而是看成美国的一部分。我想,这就是全球性的所在。而写作中的全球性视角,就是从文学的角度来探究人性的共同点。

在我看来,小说有自己不可或缺的元素,即一定要对人心有所探索。

克拉克·布莱茨:我的故事是从一个小小的场景开始的。1939年当我还在我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那是在加拿大。而当我出生的时候,已经在美国的北部。接着,我们家又搬到美国的南部,对那个地方至今我印象还非常深刻。我后来的文学写作大多和美国南部有关系。

但是,很快我们又回到了加拿大。不光如此,在我们家族里,父亲一方和母亲一方讲的语言是不同的,分别是法语和英语。有时候,这就意味着两种文化所带来的差异与碰撞。这些都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究竟是哪里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

在我成人后,又出现了一个新情况,我和一个女人结婚了,这个女人来自印度。于是,我要开始学习印度史,了解印度宗教,这些对我来说全部是陌生的东西。

就这样,我人生的场景从一个小小的开始,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复杂。而我的写作,正是不断和这些丰富复杂的情况发生联系。

人性

■在世界飞速发展的时候,人性还是一样

■一个陌生的读者对我说,你书里面的一个人就是我

主持人:嘉宾们丰富的人生经历,让我们听到了不同的故事和不同的感动。同时,他们也告诉我们,不管作家的肤色是怎么样的、来自什么地方、性格如何不同,他们所书写的都是人和人性。

今天,我们的世界正在飞速发展,飞速变化。我们好奇的是,这种飞速的变化给你们的写作带来了什么影响?

李翊云:大家肯定都有这个感觉,世界正变得越来越小。世界在飞速发展,但是人的发展并不一定随着世界的发展而飞速变化。也就是说,在世界飞速发展的时候,人性还是一样。

比如说,我们现在还在读奥斯丁的小说。比方说,在日常生活当中,有些事是几十年前就是这样的。所以,技术的发展、世界的变化,有时并不一定和人性的发展有关。而作家始终关注的,还是人与人性。

罗伯特·奥伦·巴特勒:我讲一个故事来支持李翊云刚才的观点。1992年,《奇山飘香》就出版了,它讲的是与越南有关的故事。而到了2004年,我去塞维利亚,碰到一个陌生的读者。他对我说,你书里面的一个人就是我。我当然清楚这并非事实,但我也完全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时间、地点、情节不同,但人与人之间相同的感悟、人性的相通,让这本书在另外一个国家的读者身上产生了共鸣。

身份

■在当地的生活,会让我不知不觉地与当地的风土人情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关联

■距离或者说陌生感,恰恰可以滋养我们的创造性

听众:我们从别的城市来到上海,对上海来说我们是外地人。在上海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回到故乡,却发现自己也是外地人了。我到底是谁,我属于哪儿?这是我们经常问自己的。三位嘉宾都有丰富的经历,有过离开,有过迁移,有过归来。在这样的过程里,你们是否产生过对自我身份认同的挣扎?这些东西是否会给你们带来写作的灵感?

罗伯特·奥仑·巴特勒:越战中有一个词叫“越南化”,这个词对我非常适用。因为,在当地的生活,让我不知不觉地与当地的风土人情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关联。平时当你去其他国家旅行的时候,你也会把自己的身份放下来,去融入当地的文化。

克拉克·布莱茨:首先,对我来说,美国和加拿大并不是地理上的区别,而是时间上的区别。在写作当中,我要讲美国和加拿大是多么相同,而不是不同。我在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所以,我对美国人很熟悉。就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面对糖和盐一样,它们看起来非常相像,但是千万不要把盐放在咖啡里面。这就是我的另一个观点,这两国人的不同,不在于地理,而在于心理。

李翊云:我想从一个不同的视角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对身份的问题,有时候并不是特别在意。因为,我的背景并不是我写作当中重要的问题。尽管,确实经常会有人问我是美国人还是中国人还是华裔美国人。

有时候,我会觉得到一个新地方有一种陌生感,不是那么自在。但我又知道这对作家而言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对写作是有帮助的。因为,距离或者说陌生感,恰恰可以滋养我们的创造性。

渴望

■我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妈妈说你偷用了我的故事

■艺术来自于无意识,它是我们梦境开始的地方

听众:请问三位,最初是什么动机让你们开始写作?

李翊云:最早我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妈妈说我偷用了她的故事。我妈妈曾经在北京一所寄宿学校里读书,当时学校里有个小男孩偷了一个女孩子的袜子,晚上用这个袜子来擦自己的脸。后来,我就用我妈妈讲的这个故事,开始了我最初的写作。

我的动机是,我想弄清楚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这么做,我想知道他背后有什么样的情感。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非常奇怪的一个举动,而在我的小说里,这是一个始终困惑我的问题。

罗伯特·奥伦·巴特勒:我写小说,都是从无意识中获得灵感的。因为,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艺术来自于无意识,它是我们梦境开始的地方。

在写作的时候,我们要知道你所创造的人物追求什么。而这个追求的东西,并不是你在写作之前就能够预设的,而是在写作时,跟自己的无意识不断对话、不断挖掘自己内心的过程中,冒出来的最深层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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