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儿戏》出版 回忆“慢时代”的金色童年
《那时儿戏》
王旭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那时儿戏》作者王旭谈写作的初衷与体会
《那时儿戏》活动现场:和妈妈一起游戏
讯 近日,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主办的“作家王旭《那时儿戏》新书分享会”在北京彼岸书店举行。作者王旭出席活动分享了《那时儿戏》的创作体会,并在随后的游戏环节与到场读者一起重拾了那个年代的小游戏。活动现场欢声笑语不断,到场读者沉浸其中,忘记了手机,追忆了童年,活动了双手。恰如王旭对此书的定位——“快生活”的减压书,散文版的“从前慢”。
王旭,笔名夏芒、煦野风、风乎舞雩等,祖籍山东济南,出生和成长于北京、沧州两地,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先后就职于部委机关、报社新闻采编部门及福建、河北等地记者站,发表和出版长篇通讯、纪实文学、随笔散文及其他文学和新闻作品逾千万字。
《那时儿戏》是一部记录在电子游戏兴盛前本土儿童游戏的散文集。王旭详细描述了那时的游戏、玩具,笔端充满对美好时光的追忆和留恋,伴随着淡淡的怀旧的甜蜜忧伤。人到中年和当代工作压力的繁重,激发了作者对无忧无虑童年的怀想。于是创作了这一系列有关追忆童年,怀念逝去的美好时光的文章。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评价,德国诗人诺瓦利斯说过,“哪里有孩子,哪里就是黄金时代。”孩子们的黄金时代如果没有了游戏,想来立马也就成了暗无天日的黑铁时代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时儿戏》是一本怀旧的书,那一个个今天的孩子们听来很多都很陌生的游戏是失去了的童年的“乡愁”。即使是从记录保存这些已经渐行渐远的童年“乡愁”的角度,这本书也是很有意义的。如何把游戏还给孩子,把黄金时代交给孩子,值得当今的家长和教育工作者们深长思之。
活动开场,作家王旭在表达了对与会读者、参会媒体由衷的感激之情后表示:人,最单纯的是童年;童年,最关心的,是玩儿。许多玩法,是没有代际之分的。比如盛行于“70后”童年的折纸,不少“80后”们也都玩过。再比如吹肥皂泡、捉小动物、堆雪人、过家家等天然质朴的游戏,在喜欢动漫和电子游戏的“80后”“90后”乃至“00后”们的成长记忆中,也大都不会陌生。游戏是相通的。孩子的玩都有共同点:无论玩什么,玩的形式如何进化,游戏的骨子里,类似“小纸炮”“邮包炸弹”里的调皮,“彩虹船”“打灯笼”里的创意,“抬花轿”“翻绳”“找朋友”里的温馨,“跳皮筋”“拔老根儿”“撞拐”里的争强好胜等,都是游戏的精髓,由此才有了游戏的魅力,童年痴迷,没齿难忘。
活动现场,在折纸船(比比谁的纸船游得远)、翻绳(比比谁的翻绳儿速度快)、照手影(比比谁的手影花样多)等游戏比赛后,60后参与者小学语文教师郭彩灵说:现在总觉得日子过得快,看着表,一晃一天就过去了。时常回忆起儿时。那时一天是多么漫长,每天都是和小伙伴们在玩耍中快乐地度过,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什么是烦恼。繁星满天,每天夜晚都在数着星星中慢慢闭上眼睛,偶尔还会做个美梦。我们小时候都是一个门栋的孩子在一起玩耍。那时一家都有三四个孩子,一个门栋都有十好几个孩子。到了秋收的季节,我们最爱去的就是马路对面的打谷场。有的下腰;有的打马车轱辘;有的手按地、脚翻到麦垛子上,学着体操运动员的样子练着。还有跳房子、跳皮筋、跳绳、捉迷藏……跑着、笑着,玩得什么都忘了。“玩”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美好的童年、少年。
80后参与者陈先生说:作为一名80后,余生也晚,但进入《那时儿戏》里从前的时间与世界,却没有任何代际与心理上的阻隔。糊风筝、堆雪人、抬花轿、跳皮筋、跳房子……这些伴随作者成长的儿童游戏,同样也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经历。童年的时光都是纯净透明的,也是最易逝去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过,才愈加显出这段记忆的珍贵。流光容易把人抛。有时我会觉得童年早已经被流光抛在了记忆的尽头。因此,要感谢王旭先生。他用纯粹而轻盈的笔墨记下了自己的那时儿戏,同时也刻录出了我们这一代人尘封心底的集体回忆。
90后参与者孟同学说:“大树、绿荫、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透着股泥土芬芳的胡同、院落,还有不同地方盖房时交替出现的沙土堆……刚刚玩儿的游戏,瞬间把我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我小时候的生活场景。辅导班,那个时候我们也有,但印象中四年级之前,无论是工作日的放学后还是双休日,相约三五好友,有时候甚至是十来人在院子里疯跑的场景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捉迷藏、跳皮筋、跳大绳、木头人、丢手绢、单双杠、折纸、打雪仗……回家后讲与父母,甚至是爷爷奶奶听,惊奇地发现这些游戏他们小时候竟然也玩过,有时候甚至还会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几招游戏秘诀。常常看到现在的孩子,吃饭前坐在饭桌旁每人手捧一个ipad,即便是好多孩子一起,但也是各玩各的少有交流。每每这时,便尤为还念那时我们三五成群在广场、院落、胡同里疯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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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试读
流浪猫
那是一个临近除夕的雪夜。
最初听到的,是若近若远的怯弱的叫声,片刻,又听到爪尖轻轻挠动门板。打开门,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花猫站在昏黄的灯影里。
它向门里探了探头,胡须上的雪花立刻被屋里热气化成水珠。又向门外的雪地退了两步,经过片刻透射灵魂的对望,眼里雪亮的莹光终于雾化了,发出“喵呜”一声确认,抖抖身上的雪花,迎着伸过来的一双小手,迈出了软软的前爪。在它身后,飞舞的风雪使屋内的每一个人感到了不可推拒它的理由。
就这样,一只几个月大的小公猫,带着谜一般的身世,很快就融入了一个新家。
在这个温暖的家里,它吃,它玩,它睡。从它身上,一家人更感到了家的富足。
更主要的是,在玩的问题上,它与小主人的兴趣是那么相投,不用任何的请求和约定,完全不需要语言的交流,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场游戏就能突然启动,玩得上蹿下跳,玩得昏天黑地,玩得志同道合,玩得兴致盎然……
而且,就动作而言,面对年龄十倍于自己的小主人,它的举动却总是来得更加成熟和有分寸,总是在完成袭击的最后一刻,自觉做出一种得理让人的宽厚的退让,从不令自己的玩伴在佯装的攻击中受伤。
时间对于这只小猫而言,仿佛是以月当年。短短的一年多,眼看着它从童年一变而为少年,又从少年一变而为一个雄健的青年了。
被它抓到的老鼠和麻雀数不胜数,大院里曾经闹老鼠的人家鼠患都已绝了迹。有时它会故意将战利品衔到人多的地方放下玩耍,吸引人们赞叹的目光。但它真正信任和追随的只有它的小主人,听到召唤,它会从远处或不知所在的角落里现身;小主人出门,它会从屋里跟出来,纵身从大树攀上房顶,然后沿一排房子的屋脊边跑边叫着跟出老远。
它也曾不止一次地犯过错误。饿极了偷吃,和在夜里打翻盆碗被抓住时,就闭上眼、贴紧双耳,作出认打认罚的委屈样儿。打急了,就一头钻进床下,等主人息怒后,再灰溜溜跑出门去。
也是在一场大雪后,它又谜一样地不见了,正如当初谜一样的出现……
流浪狗
“奸臣猫,忠臣狗”——前一句,至今不能完全认同;后一句,倒是深有体会。
多年后,在同一个大院住过的发小朋友,提起共同收留过的那只黄白花狗,仍是唏嘘不止。小花狗最后是在所有孩子愤怒的注视下,被一个大人以那个年代的正当理由剥夺了性命。
“那家伙有一脸麻子。”
“好像腿还有点瘸!”
事隔多年,当年的孩子仍在记忆里不断妖化着他的形象。不过那出手之快,下手之狠,令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小花狗也是在一个风雪之夜投奔上门的,却是在早晨才被发现。
小狗崽的周围,很快聚集了一群孩子。在这个幼小人群的围绕中,它毫不认生地舔吃着每个人手中喂给它的食物,然后摇摇尾巴,用凉凉的鼻尖拱拱你的手背。吃饱了,还兴高采烈地与每个人追逐嬉戏。
有人注意到,它有一个短短的白尾巴尖。大人说,这就是它被遗弃的原因。
在温暖的南墙根下,大家你一砖,我一瓦,为它搭建了一个小狗窝,小花狗从此过上了吃百家饭的生活。说是百家饭,小花狗也经常吃到骨头和肉皮一类的美食,院里的小孩每逢家里有鸡有肉,总要给它留一口,看着它吃了,才体会到食肉的快乐。但小花狗从不挑食,你嚼块窝头递给它,也照样把你的手舔得干干净净。
小花狗把院里的每个孩子都当成它的主人,无论你多大多神气,也无论你多小多没人理,小花狗都一样热情地跟你玩耍,从不厚此薄彼,公平而又仁义。
人越多,小花狗越欢实,它不停地跑向每一个人,跑遍院子的每一个角落。有小花狗的那些日子,院里的孩子感到了一种变化,大家不再分成你我帮派,院里所有的人仿佛都变成了一家人一样。
那段日子,院里的孩子们集体变得神气了许多,有小花狗忘我地冲锋在前,在与外院孩子的对峙中总能不战而退敌兵,外面的“野孩子”们也不再敢像过去那样进犯骚扰了。
多年后,发小们偶聚,大家都在感慨:有小花狗的那段日子,大家心最齐。小花狗竟成了一院孩子当时的精神领袖!
尽管,以年龄论,小花狗最小。
尽管,以贵贱论,它只是一只吃百家饭的流浪狗。
多年后的一个秋天,在一条路边,一只白色的流浪狗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站住。小白狗嗅了嗅我的裤腿,然后抬起头,向我投来明澈而坦率的目光。
我有些不好意思,俯下身,冲它笑了笑,又用手拍了拍它的头。
它也用鼻尖碰了碰我的手背。
在我看见它的背上有个结痂的疮疤的同时,它一直在望着我的眼睛。再次用鼻尖碰了碰我的手后,它转身走开了。我明白,它在我的眼睛里,没有看到那种缘分。
人在拥有更多年岁的同时,也在一天比一天更老于世故。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才真正适合做动物的最好朋友,因为孩子的阅历与多数的动物更接近,灵魂感受世界的新鲜度也就相当。正如古老的太阳会在老人的眼里变得更苍老,而在孩子的眼里则仍很新鲜。
来源:新浪读书、搜狐文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