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芭《长恨歌》:不同于首演的美丽悬念献给艺术节
芭蕾舞剧《长恨歌》主演吴虎生和戚冰雪加紧排练,力求在艺术节舞台上展现最佳状态。 本报记者 叶辰亮 摄
■本报首席记者 王彦
上海芭蕾舞团是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常客,他们先后把《白毛女》《梁山伯与祝英台》《马可·波罗--最后的使命》《简·爱》等诸多原创舞剧搬上这个舞台。10月16日,新创现代芭蕾舞剧《长恨歌》将作为本届上海国际艺术节开幕大戏登场。
这不是《长恨歌》在上海大剧院的首次亮相,7月30日,这部中国诗歌与世界语言的融合就曾广受关注。但作为艺术节开幕剧目,为点亮这个缤纷节日里第一抹中国颜色,这段日子,上海芭蕾舞团展开了新一轮的舞剧修改。
首席舞者吴虎生已记不清上一次放大假是在何时,颈椎错位旧伤复发,他在脖子上缠起厚厚的围巾,小心又沉醉地投入到舞团的高速运转中。7月底演完两场《长恨歌》后,上芭进入国内巡演期。40余天时间,舞者们走过11座城市,献演经典原创《白毛女》和四幕原创芭蕾舞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其间还穿插着8月底在北京的两场《长恨歌》。9月17日刚回到上海,他们即马不停蹄与编导帕特里克·德·巴纳会合,把编导脑海中不断迸发的新灵感变为精彩的舞段。连续3个月牺牲周末,上海芭蕾舞团团长辛丽丽说:“一切只为在上海国际艺术节上制造不同于首演的美丽悬念。”
编导说得最多的是“抵达极限”
结束3小时联排,德国人帕特里克给几名主要演员送了DVD碟片,吴虎生拿到的是关于英国戏剧的专题片,戚冰雪手里的则是中法合拍电影《夜莺》。老帕希望吴虎生能在舞台上呈现更多的张力,而希望戚冰雪透过电影触及艺术共通的灵感。
“抵达极限!”这是老帕强调最多的话。动作要抵达极限,这样舞台上才能有感染力;情绪也要抵达极限,只有感动自己,才能触动观众。排练时的帕特里克似乎很难取悦,他不是让“安禄山”用力用到极致,就是让“月宫仙子”维持别扭的姿势不得动弹,连主演“唐明皇”都免不了被编导啰嗦几句。但结束排练,他却在私下里对上芭的年轻人竖起大拇指,“这出舞剧有许多跪、拜、蹦跳动作,急转急停,仿佛电影快慢镜头交织。这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甚至可能心脏都受不了。我感谢他们能坚持下来,抵达极限之后,就是另一重境界。”
主创讨论最多的是“挣脱自我”
客观而论,7月底《长恨歌》的首演称不上“满堂彩”。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的观众对最新的国际舞蹈语言尚不能全盘接受,对于芭蕾舞《长恨歌》去戏剧化的呈现方式尚在适应中。另一方面,也是舞剧本身的一些不足所致,例如陈玄礼和安禄山的舞段略显苍白,表现手段也过分直白,与该剧“梦”的诗语和诗情不符。
首演过后,辛丽丽、帕特里克与众多专家坐到一起,他们讨论最多的是“挣脱自我”。编导老帕要挣脱的是他对于最新世界语汇的执着,他一直对辛丽丽说:“我不会给你几年前的舞蹈界时尚,要排就要用当下最新的。”
有专家提出二幕的马嵬坡一战有些单调,帕特里克就把原先由陈玄礼和高力士的对舞改成群舞,让舞台的饱满度更合中国观众的审美旨趣。同时他提出,为适应明年夏天即将上马的伦敦商演,《长恨歌》剧组必须在现有A组的基础上在各个主要角色岗位尽快培养出能独当一面的B组演员。对这些改动,辛丽丽全都赞成,于是有了全团的夏季大练功。
但老帕的坚持也有阻滞的地方。他在“月宫仙子”的B组演员位置上安排进一名男舞者。在老外看来,“月亮是没有性别的,而被抽离灵魂的人也是可以跳脱出男女的。”由男舞者演“月宫仙子”,这是排练现场最大的变化,也实在是《长恨歌》最超乎想象的一幕。本来,“月宫仙子”的设置已颇有争议,对于这个在帝王爱情故事里本不存在的角色,观众反响已然众说纷纭。若按老帕的大胆想法再给其赋予男儿身,恐怕更会引来褒贬不一。
对此,辛丽丽的态度是,这一抹充满新意的奇幻色彩,也许不会在近期的演出中被搬上舞台。但要在广阔的世界中占据一席之地,如此立体的艺术风格,迟早是上芭挣脱自我后的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