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最爱鲜肉月饼诞生记 手工月饼进入非遗
“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每到中秋,人们就提着洗脸盆、水桶在长寿路上排队,那个场面非常壮观。”从上世纪20年代初创以来,悦来芳的月饼始终坚持纯手工制作。
虽然距中秋节还有一个多月,但沪上的月饼市场已经红火起来。南京东路和淮海中路上,不少销售鲜肉月饼店铺都排起了长队。
鲜肉月饼,苏浙沪一带的特色小吃,馅完全是由一大团鲜肉(猪肉)组成,皮脆而粉,又潜伏着几分韧,丰腴的肉汁慢慢渗透其间,可谓一绝。
手工月饼进入“非遗”
除了前店后厂的传统作坊模式,上海的一些鲜肉月饼老字号如今将生产基地迁移到了周边地区。位于江苏丹阳的悦来芳月饼工厂,工人正在密锣紧鼓地做着鲜肉月饼。每天9000个鲜肉月饼源源不断地运往上海。
只见工人将油酥面团和白面团混合在一起揉面,擀成薄薄的一层皮,卷起来,搓成长条状,剥下来一个个剂子,称重。
剂子称好以后,开始包,把新鲜的黑毛猪肉包进去,再过一次称,生的是70克,然后封口。一个个生月饼整齐排列,由老师傅检验一下质量,盖上“悦来芳”的印章。蔡连娟是悦来芳做了十多年的老师傅,据说她12个小时能做4000个月饼。
从上世纪20年代初创以来,悦来芳的月饼始终坚持纯手工制作。虽然随着食品工业技术的成熟,机器制作早已不是难题。但老师傅蔡连娟坚持认为,手工月饼有机器无法带来的“味道”。她说,手工月饼采用一面烤的工艺,较之机器月饼的上下两面烤,更加饱满。
月饼在丹阳工厂做好后,立刻进入零下38摄氏度极速冷冻,运到上海在曹杨路和兰田路的门店里烤,现烤现卖。
一只新鲜出炉的鲜肉月饼味道如何?一口咬下去,记者发现这里的鲜肉月饼最外一层口感有些脆,内层也是十分酥松。内部的肉馅多汁,猪肉也十分新鲜。月饼中的酱油和别家比起来放的比较少,颜色较浅,可鲜美不减。
2013年,悦来芳坚持了90年的月饼制作工艺被评为“普陀区非物质文化遗产”。
鲜肉月饼大战
在上海,最早开始做鲜肉月饼的要数悦来芳和真老大房,但是悦来芳影响力主要在普陀一区。“后来很多大月饼品牌都开始做鲜肉月饼了。”老悦来芳人吴培敏说,“现在市面上是鲜肉月饼大战的时候。”
记者发现,越接近中秋节,上海滩上的老字号店纷纷推出了各种新口味现烤月饼,上海的鲜肉月饼界一时间“群雄并起”。
1932年开办的西区老大房和南京东路上的真老大房本出同门,尽管现在两家除了名字之外就没啥关系,但两家的鲜肉月饼却都是闻名遐迩。记者中午时分来到南京西路上的西区老大房门店,正好看到店员正将一铁盘的生月饼放进烤箱烘烤。
这里除了传统的鲜肉月饼之外,还有梅干菜、萝卜丝火腿、枣泥瓜仁、苔菜、火腿、蟹粉多达六种口味的现烤月饼选择。苔菜月饼每只五元,火腿、蟹黄两种口味的十元一只,其他则是每只四块五。店员告诉记者:“除了鲜肉其他口味今天都卖完了,要买限量的口味至少明天十点以前来买。”
火腿、梅干菜、蟹粉三种口味都是在经典的鲜肉馅的基础上加入各类辅料,各具风味。一位老食客陈先生告诉记者,早上刚开店,新鲜月饼刚出炉的时候至少得排上十几分钟的队才能买上一只。
记者随后来到了老字号王家沙总店,一进门就看到冷面窗口前新开的月饼专柜前已经排起了长队。一位店员表示这是这几天新开的专柜,基本时时刻刻都在排队。这里卖的各类苏式月饼足有十一种,其中有榨菜鲜肉、火腿萝卜丝、蛋黄肉松、蟹粉鲜肉四种是现烤现买的肉月饼。
和悦来芳的手工月饼不一样,王家沙的后厨师傅告诉记者,王家沙的现烤月饼用的是大平底铁盘两面煎烤而成,做出来的月饼色泽金黄,外皮更酥脆。
传统食品如何做出新意
1926年,在长寿路上的“大市鸣钟”,悦来芳食品商店无人不知。“那时悦来芳是‘前店后厂’,后面工厂间生产出来的月饼马上拿到前面的店面里上架。”老悦来芳人吴培敏回忆说,“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每到中秋,人们就提着洗脸盆、水桶在长寿路上排队,那个场面非常壮观。”
1996年长寿路扩建,悦来芳把厂房出让出来,部分老员工并入了快乐食品有限公司,再后来又成立了麦麸乐食品,以生产面包为主。
“当时在麦麸乐的还是当年悦来芳的那批老员工,2010年6月,当企业经营初具规模的时候,大家做了一个决定,要把悦来芳鲜肉月饼的老牌子重新拿出来。”吴培敏从1982年进入快乐食品当学徒,后来一直伴随着悦来芳的发展,如今是悦来芳食品的副书记。
从2010年重组开始,悦来芳的鲜肉月饼又重回市场。
悦来芳和真老大房同时上海鲜肉月饼的早期开拓者。但相较于真老大房、光明村这些上海家喻户晓的品牌,老字号悦来芳影响力主要在普陀一区。
做了几十年月饼,悦来芳也有自己的困扰:“这门工艺本身就非常简单,只要有个炉子就行了。只要一有畅销款出来马上有人模仿。”
在悦来芳人看来,在月饼市场突出重围,首要的是坚持传统。今年中秋是“小年”,但悦来芳总经理金虹表示,“这时候稳定的销售量体现出来,月饼都是靠实力。精心选材,将品质和品牌挂钩,才能把90年的口碑再发扬下去。”
与坚持传统相辅相成的是不断创新。不久前,悦来芳将兰田路400平方米一处厂房改造成研发中心和DIY烘焙基地。不少市民带着孩子,来这里亲手制作月饼。悦来芳还顺势推出了12生肖和星座月饼DIY制作。此外,悦来芳还推出了蛋黄、榨菜等创新口味的月饼产品,明年,悦来芳还会推出梅干菜口味,加入新一轮的“鲜肉月饼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