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我费时费力最多的,还是文本层面的工作。经过十多年跋涉,我试图回到明清小说的语言传统里,寻找一种口语式的古典意味。在影视与图像盛行的年代,小说更应有“回到语言本身”的自觉。这是一种差异化策略,更是本体论意义上的坚持。
在语言往回走的同时,我希望自己在人性图景的层面向前走。写作《好人宋没用》的另一个动机,是向福楼拜的传统致敬。他的《一颗单纯的心》,是我最喜爱的中篇之一。我每年都重读,每次都被小说中的文盲村妇费莉西泰打动。高尔基说:“为何我熟悉的简单的话,放到描写一个厨娘‘乏味’一生的小说里去,就这样使我激动?这里隐藏着不可思议的魔术。”这是对小说家的至高赞美,也是《一颗单纯的心》反复激动我的原因。
其中有技巧的力量,但不仅仅是。费莉西泰的故事,是一个用爱抵抗苦难的故事。直至很久以后,我才能真正读懂,为何福楼拜将这位普通农村老太太鸡零狗碎的一生,与圣徒(《朱利安传奇》)、圣人(《希罗底亚》)的经历并称为《三故事》。我把我的理解,织埋在宋没用的故事里。愿您能够喜欢。
记者:许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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